一个可怕的想法在他心里诞生,他扭头对上尚谚的视线,用口型做了“牛逼”二字。
尚谚自然是不知道他在说什麽,但也笑着回应了他,点点头。
从保安眼皮子底下,四人提着几大兜儿东西回到教学楼,这时候距离晚自习下课只剩下不到十分钟了。
李江借着和同学们商讨明天运动会的事情,提前把看晚自习的老师送走。
季逸非和尚谚打开旁边的一兜儿奶茶,班里一群儿饿狼扑上来拿。
场面一时太过混乱,季逸非感觉古代发放赈灾粮的时候就是这个场面。
直到讲台上刚刚和老师保证过一定安安静静的李江hold不住场面,无奈狂锤讲桌,指定让季逸非和尚谚上来拿着奶茶一杯杯念,下面的人井然有序的拿着奶茶回到座位上。
想法很好,但也太慢了,拿完下课铃刚好想起来,李江所对于明天运动会的嘱咐一句也没说出来。
他在讲台扶额苦笑,季逸非催他放学他也没有理。直到周田走过来对着他头扇过去:“别凹造型了。”
李江才恢复正常下来收拾东西。
季逸非路过周田的时候又看到了他脖子上的红斑。刚刚的想法再次在他脑海里浮现。
他准备回去问问尚谚,但是尚谚是周田舍友,这种事情问了他也不好回答。
他决定再独自调查一段时间。
回到宿舍季逸非洗漱完躺到床上打开手机,想起来要把邹都权从黑名单里拉出来。
当年的场景又在重现在他眼前。
——“什麽叫不不联系了?咋了,打算乖乖回去听你妈妈的话做好学生了?”
——“嗯。不想闹了。”
——“你感觉我这麽久带着你都是在和你闹?”
——“我们以後先别联系了,我……我根本就没拿你当过真心朋友。”
虽然现在想起来满脑子都是一幅中二少年的场景,但季逸非心里清楚,他当时真的伤害了邹都权,尽管最後他找到邹都利帮他解释了,但带给别人的伤害又怎麽能被原谅?
他主动给邹都权发了一个打招呼的表情,对方没有回复。
他感觉心里闷闷的,像是有马匹想要冲出来,又像是在被蚂蚁啃食,这让他忍不住咬住下嘴唇。
尚谚那句“我相信你。”又一次在他脑海里出现,他看到了尚谚真挚的眼睛,不知道该怎麽告诉他真相。
为什麽害怕被人相信?
可能这个问题还没办法得到回答吧。
另一边的尚谚也躺在床上看着手机屏幕。
李江看不下去,开口道:“你这几天回来天天盯着个破手机,咋了?网恋了?”
尚谚没回答他,但是把手机放下来了。可没过多久又拿起来。
李江感觉他不对劲,这几天的情绪都不对劲。他戳了戳旁边的周田,示意他看一眼,周田笑了笑也不说话。
晚上11点,李江发布了一条朋友圈,文案是:“哑巴”都去死。
底下一群人扣问号。
这条朋友圈意外戳中了一号“哑巴”季逸非,他终于下定决心,点开和尚谚的聊天框。
季三岁:明天有我们俩的项目吗?
尚十岁:有个人项目,趣味项目在第二天。
季三岁:好。
季逸非再次陷入沉思,都这样了还能聊什麽。
另一边的“哑巴”二号尚谚,心里又开始一阵敏感和分析:运动会的事情是李江在负责,还有班长。季逸非和班长是一个宿舍,为什麽不问他?他也有李江微信,李江天天手机不离手,他为什麽不问李江?
为什麽问我?
他越想心里越慌,想去问但又害怕是自己多想。
他心里的小心思像是用肥皂水吹出来的泡泡,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会戳破他。
他不想被发现,有些事情他还没办法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