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昨晚。
原本静谧的天,风云突变——
他被慕容皝用剑抵着,生死一线,自然不敢轻举妄动。
“你很有意思,所以我想看看,我们到底能不能走到一起。”
剑锋寸寸逼近,慕容皝眼中冷冽若寒潭。
经过最初的震惊与怒不可遏,慕容翰的情绪也平复得非常快,馀光确认房内陈威还有气後,笑道:“都睡到一起了,如何走不到一起?”
他并不因他语言轻佻而恼怒:“你现在让开丶我来杀了陈威,我们就是一路人。往後无论榻上榻下,都可以在一起。你要的丶想玩的花样,我也都可以给。”
慕容翰又看了一眼陈威,依旧是嬉皮笑脸:“要是我不让呢?”
“不让……”慕容皝舔了舔嘴唇:
“那就无非毁掉你或者被你毁掉,同样有趣。”
慕容翰瞳孔骤缩。
下一刻,屋内忽然传来重物落地的声响。慕容皝连眼睫都未抖,反倒是他,下意识回头,剑刃立刻在脖颈处划过一道血线,染红半个月亮。
陈威不知何时从榻上翻了下来,顺势打翻一只茶盏。他脸色惨白,尤其是见慕容翰血流不止的样子,当即想惊呼出声。
可惜长时间的高热致使他喉咙嘶哑,竟言语不能。
“殿下我……”
“想清楚。”
後半句被尽数堵回,
——因为慕容皝再一次吻了上来。
“……”
这次是掠夺性的,带着审视意味,攫取他唇齿间的一切气息
没有沉溺,没有情动,只有一种冰冷占有欲得到满足後的餍足。指尖在潮腥湿腻的颈间抚过,又停在他微微滚动的喉结附近。像在居高临下评估某件物品。
“……”
面对他时,慕容翰唇舌间的回应就会变得异常温顺。缠绵的过程是冷冰冰的,可颈间的温度却烫得吓人。血月下,连同双方凌乱的金发一道被泼上滚烫鲜红。
“殿下,其实……”
慕容翰有点站不稳了:“我还有一个办法。”
“什麽?”
“金蝉脱壳。”
“……”
慕容皝倏然退开。
“反正殿下也不在意陈威死活,”慕容翰的唇被他吻得很湿润,色泽更深:
“那就让单于以为他真的死了,如何?”
慕容皝眯眼。
不愿意杀人,然而愿意拉自己一起欺君,也算个大罪:“你能保证一辈子不露马脚?”
“当然。我可以派人把他们送去南方。保证他们此後都不可能再在辽东出现。”
“……”
为了一个无关紧要之人如此大动干戈,这位攻君果然有趣至极。
更别说对无关紧要之人尚且如此,倘若对上有权有势的宗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