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在怀疑晏云杉锁着书房门研究的不是工作,事实上他研究的东西远比我想象中要更加原始,也更加不可言说。
不过我承认他学习能力不错,至少有了一些进步。
“平时话挺多。”晏云杉的声音在我耳边低低响起,手指带着坏心眼地撬开我的嘴唇,动作里带着刻意的折磨,“现在装什么哑巴。”
“……变态。”我骂他。
他被骂了还表现出很得意的样子,轻微的笑了一下,很突然地问我:“现在还是技术差吗?”
“真的技术差吗?”他偏要问我,要得到我的肯定才罢休的样子,“肯定有进步吧。”
我撑起眼皮看他。
与十年后的晏云杉见面时,我始终很难将他和“性”这样的东西联系在一起。我常觉得对他生出这样的想法是一种亵渎,因为他看起来太高也太冷,仿佛与世俗欲念从不沾边,肃穆淡漠如同我心中的神像。
但此刻,晏云杉本就红润的嘴唇在吮吻后越发鲜研,此时微微张开,压抑的喘息声告诉我他也在忍耐,唇瓣轻微地颤抖着,玉白的面庞染上一层不正常的红晕,冷艳的冷字被抹去,只余下浓墨的艳。
细窄的双眼皮因为下坠的视线而展开些许,眼型不再锐利。薄薄的眼皮半遮着瞳仁,显得目光有些迷离,全然拢在我脸上,他几乎带着痴迷地凝视着我。
瞳孔的蓝色很浓,聚焦在一起,让我不合时宜地联想到捕猎时的猫科动物。
他做的时候不太说话,只在我耳边喘息,比起说话他的唇更多用来亲吻,偶尔出声说的也不是什么好话,譬如现在他不安好心地又碾了碾,问我:“发什么呆?不舒服吗?”
“舒服……不差……你技术好……进步很大……行了吧。”在他刑讯逼供第三次之前,我喘着气,艰难地回答他。
他终于满意,又得意起来。
“既然舒服那就等一下再做一次?”他忽然在我耳边问我,假模假样征求我的意见。
我迷蒙着就签下了丧权辱国的条约,对他点了头。
等我反应过来,狠狠的锤了他一拳,“又不是只有今天一天!你别把我搞死了!”
晏云杉又被我打了,还是没生气,握着我的手腕制住我,又开始笑。
其实他笑起来很好看,深蓝色的眼底仿佛坠着星河碎片,映出温柔的光,唇角勾起的弧度恰到好处地舒展开他素日端庄疏离的神情,将那不可亲近的冰冷悄然化开,余下的,全都是我熟稔的纯粹与温存。
可惜他的笑容太稀少,只有这两天我见的最多。
我还是希望往后的时间里他能够多笑一笑。
第二天下午我才爬起来,怀疑自己是因为前段时间疏于锻炼,所以现在体力下滑太多。
拖拖拉拉浑身不适地吃了早午饭之后,我没力气去看Roy和遛狗,所以晏云杉如约带我去了游戏房。
房间里配备了最新款游戏主机和很多卡带,接下来几天我勉为其难接受了这项娱乐活动。
其实我已经很久没有长时间这样打发时间了,工作总是忙,高中的时候我还会买最新的游戏卡带,但是后来就鲜少去了解了,游戏fang。
晏云杉一直随身带着那只乐高小狗,我看见他办公的时候它就摆在书桌上,某一天我终于忍不住问他为什么小狗的腿上缺了一块。
“丢了。”晏云杉告诉我。
“我装的很结实啊,怎么会丢?”我改不了刨根问底的习惯。
晏云杉从口袋里把小狗拿出来,盯了几秒,简略地告诉我:“有一次生气了。把它摔在地上,后来拼回去才发现少了一块。”
“这款店里还能买到的。”我没问他生什么气,只告诉他,“下次我送你一个新的。”
晏云杉把小狗又揣回口袋里,“不用。”他说。
“我现在没这么好打发。”他顿了几秒,又补充道。
好像以前就很好打发一样,我腹诽。
乐高小狗大概能在“陆绪送晏云杉礼物价格升序”筛选列表中排在前列,明明是他自己喜欢,出国都要带着,工作的时候还要放在书桌上。
我好心好意想送他新的,他还不领情,难道还想我送更贵的什么?
才不要。
我恨不得把小狗都抢回来。
他每次当着我的面对乐高小狗戳来戳去的时候我都有一种他其实想戳我的感觉。
不过晏云杉这几天也戳的不少,各种意义上的,我多次怀疑我会英年早痿。
正攻和炮灰攻之间有必要设置这么夸张的战力差距吗?
以前我也不差啊?是他太变态了吧!简直违背常理。
好在他的技术确实突飞猛进,照顾人的水平也上升不少,比如给我吹头发的时候不会经常烫到了,但是洗澡的时候还是蹭来蹭去,还是每次都要让我身上全是他的信息素。
别墅里有厨师有佣人,但是没有一个人会理会我的搭话。
上次我尝试和收拾房间的阿姨聊天,她只非常歉意地对我微笑了一下,我立刻明白是晏云杉交代过什么,所以整个岛上会和我说话的只有晏云杉一个活人。
但和他聊天的最后结果总是我遭殃,所以我有力气的时候就牵着Roy在岛上遛,它很快和我混熟了,可能也是因为我忍不住偷偷给它加餐,总之它现在只要看见我走过去就会傻乐地摇尾巴。
我和它偷偷说了不少他主人的坏话。
还有一件事,晏云杉好像迷上了拍照。
我做什么事他都要偷拍,玩游戏要拍吃饭要拍遛狗要拍,没有拍私密照恐怕是他对我最大的尊重了。
但他有一次偷拍我睡觉被我抓了个正着。
主要原因是他没关快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