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就……离家近”任载阳慌了神,实在想不出其他合理的理由,只能随口应付。
“这是理由吗?别拿自己的前途开玩笑。”主任丝毫不留情面,任载阳被怼得哑口无言,心中暗自吐槽,明明之前还说要尊重学生个人意愿,怎麽到了关键时刻却变了卦,实在让人措手不及。
不过冷静下来想想,主任的话也并非毫无道理。毕竟满足保送条件的学生有几十个,任载阳排第五却选了个排名靠後的学校,後面的同学很可能就会选择排名靠前的学校,这样一来,确实会破坏中考的公平性。
“再给你一次机会,要去哪个学校?”在主任的步步紧逼下,任载阳无奈妥协。
“八……八中……”任载阳最终选择了排名第五的好学校。好消息是,这所学校也有两个保送名额;坏消息是,八中太过抢手,很可能还没轮到苏柏宁,名额就被占满了。
果不其然,才问到第十名的学生,八中的名额就满了。任载阳感觉天仿佛塌了下来,心情瞬间跌落到谷底,仿佛整个世界都失去了色彩。
这时,苏柏宁悄悄给他发了条消息:“没关系的,你成绩那麽好,本来就该去好点的学校,我们不是还住在同一个院子嘛,以後又不是见不到了。”
任载阳知道苏柏宁是在安慰自己,可他心里依旧充满了不甘。他是如此渴望能和苏柏宁继续在同一所高中读书,不想就这样和自己喜欢的人分开。
千钧一发之际,任载阳立刻就想出了一个B计划。学校开年级大会询问保送志愿意见,只是为了合理分配名额,避免冲突,确保每个名额都不浪费。而实际上,填报志愿时,最终决定权还是在学生自己手中。
任载阳记住了刚才选择十二中的那位同学,在跟随老师去电脑房填报志愿时,特意坐在了他身旁。
“喂,考不考虑跟我做个交易”任载阳单刀直入。
“什麽交易”对方一脸疑惑。
“我想跟你换一下志愿。”任载阳直接向其表明自己的来意。
“什麽?你疯了?你去的可是八中诶!”对方瞪大了眼睛,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仿佛遇到了天上掉馅饼的美事。
“咋能这麽说话呢,八中离我家实在太远了,我就想去个离家近的,再说了,十二中也不差啊。”任载阳一番言辞恳切的话,成功说动了对方,对方几乎没有犹豫,就答应了这笔交易。
填报完志愿,任载阳满心欢喜地跑去告诉苏柏宁这个好消息。可没想到,当苏柏宁得知任载阳放弃了去八中的机会时,非但没有露出高兴的神色,反而满脸的困惑与生气。
“你有病吧?”这是苏柏宁第一次对任载阳说这麽重的话,任载阳心里既害怕又不解,自己这麽做明明是为了能和他一起上学,他为什麽不开心呢?
“你明明可以去那个更好的学校,为什麽还要跟我来这个差学校?”苏柏宁语气激动,眉头紧紧皱在一起。
“十二中也挺好的啊,全市第十呢,怎麽到你们嘴里都成差学校了……”任载阳有些心虚,声音不自觉地低了下去,但还是想要为自己辩解。
“可跟八中比起来,它根本什麽也不是!你真知道如果你去了八中意味着什麽吗?意味着……”
“意味着我只会和你越走越远。”任载阳突然打断苏柏宁的话,苏柏宁愣住了,不明白他这话的意思,自己和他的前途能有什麽关系。
“初中我们也在一个差到不行的学校,可现在我们不还是靠自己的努力考上了理想的学校吗?”任载阳的话让苏柏宁无言以对,因为这是无法辩驳的事实。
“你知道的,我只要想,在任何环境下都能学好,跟在哪个学校没有任何关系。”任载阳继续说道,苏柏宁嘴唇微微颤抖,想要反驳,却又被任载阳打断。
“如果可以,我想和我最好的朋友在一起学习,那样的话,我的每一天都会过得非常开心,如果我去了八中,遇到了任何困难,你都不在我的身边,那我可能就没办法扛过去,久而久之,就会变得自负……”任载阳使出了自己最擅长的苦肉计,这招对心软的苏柏宁向来是百试百灵。
“唉,都是我的错,如果我再考得高一点,就能和你一起去八中了,也不至于委屈你……”苏柏宁开始自责起来,眼神里满是愧疚。
“别这样说,你已经很棒了,还有三年时间呢,我们争取考上长京大学!”任载阳轻轻捏了捏苏柏宁的耳朵,安慰他不要太过自责。
“好,我一定会加倍努力,不拖你的後腿!”苏柏宁重新振作起来,眼中燃起了斗志的火花。
“那就这麽说定了,以後我们做什麽都要在一起,永远都不要分开!”任载阳伸出手,眼神坚定而明亮。
“一言为定!”苏柏宁也伸出手,与任载阳重重地击掌。
阳光透过繁茂的枝叶,洒在他们身上,映出两个少年青春洋溢的身影,他们憧憬着未来的无限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