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时间还早,先去吃饭吧,吃完再买。”任载阳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还是觉得吃饭更重要,毕竟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他的肚子也在此刻适时地发出一声响亮的咕噜声,像是对他的决定表示赞同。
“嗷,好。”苏柏宁点头回应,嘴角忍不住上扬。
吃过饭後,任载阳拽着苏柏宁就往楼下的男装店跑去,他的脚步又快又急,差点撞到迎面走来的路人。
“你那麽着急干嘛?现在才下午四点,时间还早啊。”苏柏宁两只手扶着膝盖,气喘吁吁地询问任载阳。他的胸口剧烈起伏,额前的碎发都被汗水打湿了。
“其实……”任载阳摸了摸自己的後脑勺,解释道:“我妈今天本来不同意我出来,她想让我留在家里学习,我只好不停求她,说就这一次,保证五点前回家,还答应多做两套卷子,她这才心软放了我一马,不过她说要是敢迟一分钟进家门,以後周末都别想再出门了。”任载阳一边撅嘴一边戳手指,语气里满是委屈,但眼神却时不时偷瞄苏柏宁的反应。
“那你刚才吃饭还那麽慢?”苏柏宁轻轻弹了一下任载阳的脑门儿,指尖感受到对方皮肤传来的温度。
“呀,买个衣服能花多长时间?”任载阳不会告诉苏柏宁,其实他只是想在有限的时间里和对方多待一会。
推开玻璃门,任载阳的目光立刻被门口模特身上的立领夹克运动套装吸引。灰白相间的配色利落大方,金属拉链在灯光下泛着冷光。
“就这件!”他迫不及待地掏出钱包,却被苏柏宁一把按住手腕。
“等等。”苏柏宁修长的手指抚过衣服下摆,指腹在面料上轻轻摩挲,“聚酯纤维含量太高,透气性也不行,买这个你还不如穿校服呢。”他弯腰检查缝线时,额前碎发垂落,在鼻梁投下细碎的阴影。
任载阳指尖缠绕着衣领处的抽绳,声音带着不甘:“可它真的很好看啊。。。。。。”
“结业考试要你跑一千米,不是叫你去走秀。”苏柏宁转身在货架间穿梭,从一堆衣服中抽出一套荧光绿的紧身运动套装。
任载阳倒退半步:“这。。。。。。你认真的?”
“紧身衣可以减少风阻,速干面料可以加速排汗,是搭配跑步的不二之选。”苏柏宁抖开上衣,冰丝面料如流水般在他指间滑动。
“可这颜色也太……”
“颜色不是重点。”见任载阳仍皱着鼻子,苏柏宁直接塞过衣服:“摸摸看。”
任载阳接过那套衣服,捧在手里仔细查看,掌心瞬间传来一丝冰凉的触感,他顿时眼前一亮,原来这就是专业的运动服吗?质感确实和普通衣服没法比。
“先进去试试吧,穿上你就知道有多舒服了。”
任载阳选择信任苏柏宁,拿着衣服便朝试衣间走去,苏柏宁则在门外等候。过了许久,帘子依然纹丝不动,苏柏宁忍不住开口询问:“换好了吗?”
“换。。。。。。换好了。。。。。。”任载阳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窘迫。
“你出来我看看效果如何?”
"要不。。。。。。你进来看一下呢?"任载阳的声音越来越小,他死死抓着帘子。
“行,那我进来喽。”帘子被轻轻拨开,苏柏宁的视线猝不及防地撞上任载阳的身影。任载阳沐浴在试衣间的柔光里,那件紧身衣像是他的第二层肌肤,将他身体的每一寸曲线都描摹的恰到好处。暖光流转间,瓷白的肌肤泛着珍珠般的光泽,修长的脖颈延伸至若隐若现的锁骨凹陷处,盛着盈盈暗影。
苏柏宁的视线不受控地向下游移,掠过起伏的丘陵後戛然而止。苏柏宁忽然觉得口干舌燥,喉结滚动时扯出一道灼热的轨迹,仿佛有蜜糖在血管里缓缓融化。
空气似乎变得粘稠,混合着肌肤蒸腾出的暖意,化作无数细小的鈎子,正轻轻拉扯着他最後一丝理智。
“怎。。。。。。怎麽样?”任载阳试探性地询问。
苏柏宁的嗓音有些发紧:“挺。。。。。。挺好的。。。。。。”他的指尖情不自禁地抚上任载阳的腰际,单薄的衣料下透出令人心颤的温度,“原来你这麽瘦。”修长的手指微微收拢,正在丈量那截纤细的腰身。
“本来就不咋胖,穿上这身更像个竹竿成精了。”任载阳小声嘟囔着,身体因为突如其来的触碰而轻轻战栗,“不过确实像你说的,料子很舒服。。。。。。反正也就考试的时候穿一次,颜色难看点就难看点吧。”
“那就定这套?不过。。。。。。”苏柏宁忽然低笑出声,目光却不受控制地向下游移,“裤子还是换大一码吧,不然怕你勒得慌。”他的指尖暗示性地往下点了点。
任载阳顺着视线低头,瞬间涨红了脸,慌乱地转过身去用手挡在身前:“苏柏宁!你往哪看呢!”他抄起旁边的衣架就朝对方砸去,“给我出去!现在!立刻!马上!”
挑完运动服,苏柏宁的购物热情显然还没消退,转眼又从架子上抄起一双五彩斑斓的运动鞋。
“这双鞋底特别软,跑起来不累脚。”他信誓旦旦地说道,完全无视了鞋面上那些荧光色块正散发着诡异的炫光。
回家的路上,任载阳坐在电动车後座,手里的购物袋随着颠簸晃来晃去。他盯着里面那套荧光绿的运动服和彩虹色的鞋子,终于忍不住开口:“说真的,你不觉得我穿上这身就像是从哪个海洋馆里跑出来的发光水母吗?”
苏柏宁骑车的节奏丝毫没乱,他笑着说:“不会啊,我觉得挺好看的。”
任载阳翻了个白眼。但转念一想,初中体育测试时,自己跑完一千米後差点当场去世,可苏柏宁跑完却还能活蹦乱跳地去小卖部买水,这差距让他现在不得不闭上嘴。
不过想要在结业考试取得理想的成绩,光靠专业的装备可远远不够,所以接下来的两周,任载阳的午休时间彻底被征用。每天两点半,苏柏宁就像个精准的人肉闹钟,准时出现在教室後门。任载阳试过各种借口:作业没写完丶肚子疼丶甚至假装睡着,但都被苏柏宁无情地拆穿。
“你知道你现在像什麽吗?”某天训练间隙,任载阳瘫在跑道上喘得像条搁浅的鱼,“就像那些健身房里逼会员办卡的私教。”
“谢谢夸奖。”苏柏宁面不改色地按下秒表,“休息时间到,再来一组折返跑。”
“天哪,饶了我吧!”任载阳不情愿地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