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手指轻碰到谢临手指那一刻,似乎穿过了密密麻麻的电流抵达热忱的心脏,他竟然有一丝悸动。
这一刻,谢临眼神愈发明亮,他语气微颤,说:“你要我的花了。”
萧承不明白,就是一束花的事儿,谢临激动个什麽。
他递给了谢临一根棒棒糖,他犹豫了会儿,说:“胳膊什麽时候去换药?”
谢临眼里的光逐渐暗淡,他说:“过几天吧,没什麽事。”
他还是没有安全感。
萧承不解,他竟然比自己还拖延,他说:“明天下班,去换药。”
谢临淡淡地应了一声,片刻後他岔开了话题,他小心地问:“喜欢看电影吗。”
“还行。”
“一会儿看完,我订了家西餐厅。”
这会儿太热了,萧承把外套脱了下来,他瞧着谢临帮着他整理着衣服,他说:“这麽老套。”
谢临一愣,转而就拿起手机开始划拉。
最後他于心不忍地说:“吃,就吃西餐,但是咱别弄什麽蜡烛好吗。”
“你怎麽知道我订的烛光晚餐?”
萧承没话讲。
他只觉得谢临活在了上个世纪,他俩有些时差。
广播响了,谢临拿着萧承的外套去检票,他买的位置还挺不错,中排中间位。
放映厅内光线倏然暗了起来,借着屏幕上白光他望着谢临。
他嚼着爆米花,侧过脸,附在谢临耳畔小声地说:“干嘛发愣?”
谢临迷茫地侧过脸,捏了捏萧承的手,最後说:“不是……不是幻觉吧?”
萧承细看之下,才发现谢临的指尖开始细微地颤抖。
他握着了谢临的手,另一只手抓了把棉花糖塞进了谢临嘴里,他说:“是幻觉就吃不到棉花糖。”
电影广告开始熄灭,取而代之的是绿幕龙字开场,放映厅内彻底暗了下来,谢临趁着切换这一瞬间,他按着萧承的头,狠狠亲了回去。
棉花糖上面沾的跳跳糖在两个人的口腔疯狂跳动,耳畔却是噼里啪啦的爆炸声。
良久,谢临舔了舔嘴角,说:“不是幻觉。”
萧承嗯了一声,装模作样地喝了口可乐。
谢临盯着他,突然感慨了下,说:“你好漂亮,橙橙。”
他又补道:“每天都超级漂亮。”
萧承嫌弃地说:“这麽花痴?”
然後,他垂下头,吃起了手里的爆米花,口腔里浓郁的焦糖奶油味成功分散了他的注意力。
他挺开心的。
电影是某国经典爱情片,主角的那句“Ijump”永久流传。
萧承一贯对爱情片不怎麽感兴趣,索性偷偷地打量起了谢临。
哪知道谢临看得挺投入的,自己也是无聊,也把目光移到了电影屏幕上,突然指尖一凉,他垂下头瞧着谢临往自己手上套了个什麽,萧承借着昏暗的光线定眼一瞧。
是枚戒指,上面嵌着某种宝石。
恰好,此时电影达到了高潮,惊涛骇浪。
动人的古典乐掀起一阵阵浪潮。
萧承盯着戒指小声骂了一声,谢临怎麽这麽出人意料。
直到电影结束,灯光重新亮了起来。
萧承才打量起这枚戒指,矢车菊的蓝色,看样子是産自克什米尔的蓝宝石。
良久,萧承把“什麽时候准备的?”换成了一句:“你还买这种东西。”
谢临期待地看着他,说:“喜欢吗。”
“…喜欢。”他很真的很喜欢矢车菊蓝。
“这是我十几岁跟着父亲去産地买的,我当时就看中了它。”谢临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