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呦,咱加过啊。”
那阿姨眼睛眯成一条缝,翻着两人的聊天页面看了几眼,终于回忆起了一些零碎的片段。
“一年前来过,我说怎麽有点儿印象,这是有几个月没回来了?”她根据落灰状态问了一句。
“嗯,在外地,”穆荀川草草答了一句收场,阿姨也就没再多说,又打了通广告後就离开了。
穆荀川将微信停在和保洁的聊天页面上往上滑动。
时间是一年前了,一通语音电话,然後是保洁每隔两天发过来的几张图片,应该是在汇报工作成果,图片点不开了,小图看过去每一张都差不多,他甚至看到了玄关,整整齐齐的摆着两幅拖鞋。
……
和那贼找了同一个保洁,真够巧的。
但他没多大兴趣去了解一个贼的生活,哪怕微信头像和名称都是自己的习惯。
于是他将手机随手又扔在沙发上,躺回床上闷头睡到第二天中午,才磨磨蹭蹭地点了个外卖。
备用手机又多出来几通未接通话,仍旧是那位“吃皮蛋的偷心贼”。
他又把手机捞起来,正想着直接退出微信号,刚好又一通电话打了进来。
手指悬停在屏幕前犹豫了一会儿,他最终选择了接听。
“啊——!!”
电话另一端传来一声情绪饱满的感叹,又过了一会儿才喊道,“老大,你终于接了!老大是你吗,你说句话我听听,吓死我了,我真以为你死了!”
穆荀川眼皮剧烈跳动。
对大病初愈的人说这种话多少有点儿不礼貌,不过他猜测那人也不是找自己的,于是直接打断他的话,道,“找错人了,这个号已经……”
“什麽找错人了,你的声音我还能听错吗,老大,你住哪儿啊,我去找你。”
手里的动作一顿,穆荀川脸上划过几分烦躁,“你想找谁?”
“穆荀川,”对面的人直接喊出了名字,而後敞开天窗说道,“我靠,贺景旭已经被心理疏导十天了,老大,你脑子也坏了!是不是失忆了?你现在住哪儿啊,还是还在医院?”
穆荀川:???
他才刚刚从医院回来,体检报告一切正常。
可对面准确无误的叫出了自己的名字,还知道自己近期在医院。
“见个面啊,老大,我还有好多事儿跟你说,”对面又道。
“电话也能说。”
穆荀川言简意赅回了句,然後就开始专心致志的吃饭。
对面大概对这个结果不是很满意,不过似乎也怕他挂电话再也不联系了,于是磨蹭了一会儿後,还是说了。
大概意思是他们在植物人期间进了一座塔,组队闯关成功,最後活过来了。
而自己是队里的队长,是他们的老大。
还郑重其事的说自己不记得这些事儿是因为失忆了,情况很危险,嘱咐他千万要看医生云云。
最後又说了句,“我们打算线下开个会,其他人都联系好了,就差你,老大,你身体没事的话就过来,来吧来吧,求你了!!!”
微信上紧跟着一个聚会地址。
穆荀川看了一眼,倾向于这是什麽新型诈骗手段。
不过从声音判断,对面大概年纪不算太大,不知出于什麽原因,他难得在回拒并拉黑之前多开了句玩笑。
“你想讹多少钱?”
“我&@……”
对面默了好一阵子,在穆荀川手指快要碰到挂断按钮的时候终于又开始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