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是猹收获的日子吗??
江颂当即就糊涂了,“原来咱今下午说的是这事儿吗?”
顾以铭几人也在谈论着有趣的话题,吵吵嚷嚷的声音很轻易的传过来。
季风被嚷得耳朵嗡嗡作响,揉了揉耳朵才又问,“怎麽不是这个事?你就说有没有吧。”
“有好像也是有啊……”江颂说完下意识往穆荀川的方向看了一眼。
穆荀川低头没看他,一些不好的记忆却突然挣扎着从醉酒的脑子里冒出来,硬生生将人在一片混沌中拉扯出几分清醒,他当即浑身抖了三抖。
但脑子清醒了,嘴却仍然醉着,于是话跟不上脑子的乱七八糟解释。
“哪有,我哪儿敢……也不是敢不敢的事儿,主要还是,我之前不是说对你一见钟情吗?不是之前……当然现在也没有,不是真追,没有的事儿,那个……主要是,哥,你看你这麽好,又温柔,又体贴,还好说话,玩命的时候都带着我……”
他试图按照之前的逻辑将这件事捋顺,最後的结果却是自己先把自己说服了,掰手指的动作一顿,朦胧的双眼不加掩饰的看过来。
“对啊,这麽多优点,不该没人追啊,哥,别人不追我也得追啊!”
这话突然说出口,把季风都吓了一跳,当即抱着双臂缩了缩,“你认真的啊?”
陈默也抱着双臂缩了缩,“你才多大啊?”
“你追啥啊?”顾以铭回过头,一把将江颂揽到怀里拽过去。
“先别追了,一诺姐正在教育人呢,过来听听,省得再跟着谢鸣干偷鸡摸狗的事儿。”
没了江颂的气氛微妙且怪异,陈默于是也立刻抓着空酒瓶挪过去,“那个丶我也一块听听。”
什麽东西这麽好听?
季风也抓起酒瓶起身,“我也……”
手指缩回来的瞬间被人一把拽住,季风保持着弯腰的姿势回头看,就听一个闷闷的声音从穆荀川喉咙里传来,“你也要追啊?”
季风眨了眨眼睛,混沌的脑子里装满了酒精,他带着这股酒气看向穆荀川。
穆荀川也喝了很多,他似乎酒量很好,浅色眸子还是亮晶晶的,但大量酒精还是在他身上起了反应。
说不上来什麽变化,就觉得这个样子的穆荀川,有点诱人,有点……
季风一屁股坐回来,将手里的酒咕咚咕咚灌了个空。
不知是酒劲儿还是别的什麽原因,他觉得身上突然起了火,那股莫名的瞬间烧红了耳朵,沿着脸颊一路烧到眼睛里。
烫得要命。
穆荀川就这麽看着他,然後又将自己没喝完的半瓶递过去,“还要不要?”
季风顺势抓到手上。
他没有立刻去喝,或许是体温太高了,冰冷的酒瓶竟然也跟着一起发烫,他只是愣愣的看着手上的——穆荀川喝过的酒瓶。
“怎麽了?”穆荀川在一旁看着他,“给你开瓶新的?”
季风摇了摇头,像是生怕被人再夺回去似的,立刻把瓶子里的酒灌下去。
那瓶酒与寻常酒水没什麽不同,但嘴唇触碰上的瞬间,捉摸不透的混乱情绪掺杂着酒气被吞到肚子里。
心跳与呼吸错乱交织,那一瞬间像是初尝罂粟。
他恋恋不舍的将酒瓶放在地上,鬼使神差的转头看向那人的眼睛。
月光刚好洒进那双眼睛里。
十点是最适合约会的时间。
但如果是眼前这个人,任何时间都合适。
酒精灼烧着迫切的欲望,他急不可耐地想要那人说些什麽。
可穆荀川偏偏什麽都不说,他就这麽清冷又疏离地盯着自己。
“你也要追啊”,他突然记起刚刚穆荀川问自己的话,然後後知後觉的进行了回答,“我不追,我就坐在这里。”
穆荀川点了点头,他仍然没有说话。
季风呆呆地望着面前空荡荡的酒瓶,瓶身随着呼吸摇摇晃晃,慢慢变成两个,然後三个……
他擡头抓了抓乱糟糟的头发,随後又扯了扯衣领,叫了一声穆荀川。
因为天热的原因,领口本来就开得很低,被他这麽一扯,倒三角着露出锁骨,皮肤因为酒精的作用泛着淡淡的粉,被叫的人闻声侧过头,便从那道褶皱里看到了一抹更加粉嫩的红色。
满场的酒气刺激着神经,穆荀川在微光交汇下挪开眼,不动声色的擡起手,打算将那些褶子压下去,掌心触碰到季风身体的那刻,季风整个人都跟着抖了抖,小鹿似的眼睛像是看到了狼,忽闪着睫毛露出意味不明的情绪。
穆荀川被他这幅样子逗笑,他顺着这个动作拍了拍季风的胸口,“想什麽呢?”
季风抓住穆荀川那只骨节分明的手,他的手有点儿凉,皮肤保养的很好,没什麽肉,摸上去却滑滑的。
“你手好凉,”季风看着他,“是不是生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