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瞧瞧。”
休息室的门和病房的门一样,都只有一个圆圆的透明小窗。
穆荀川的个头比季风还要高一些,因此不得不弯腰才能看到房间里的景象。
季风在身後跟着,觉得现在的他除了恐怖之外,还稍微有些变态。
“算了,我没你这麽……”
“你不好这口?”穆荀川猝不及防的接话,表情甚是惋惜,“我还以为你会喜欢毛茸茸呢。”
“什麽叫毛茸茸?”
季风忍不住皱眉,哪儿来的怪词?
“自己看看咯。”
穆荀川动作很快,强制性的将季风拉过来,捏住他的脸贴到玻璃上。
“你……”
“你”字还没有下文,季风甚至连眼睛都没来得及闭上,看到屋里清醒的瞬间就愣住了。
房间很大,却没有床,屋里角落放着一排整齐的柜子,另一边席地铺着雪白的床垫。
柜子上是一叠叠刚刚脱下来的粉色护士制服,而床垫上睡着……
一群猫?
耳朵时不时动一下,毛茸茸的。
“刚刚还要死不活地喊不要,现在又爱死了?”
吊儿郎当的穆荀川在身後说着些吊儿郎当的话。
季风含糊不清的应了一声,揉了揉被穆荀川捏疼了的腮帮子,“你说它们是护士?”
“我更愿意表达为……这里的护士都是猫,”穆荀川道。
这倒是稀奇,季风擡眸望向他,“你是怎麽发现的?之前就上来过?”
穆荀川摇头,“这倒也没有……”
他笑了一下,“僞装成护士的那晚就发现了,小动物的思维,还是和人的不太一样。”
季风这才想起这人在换衣室里提过的那句话。
难怪脑子差点干报废。
“其实这一点是有迹可循的,比如这些护士说话奇奇怪怪,又比如陈默的天赋惑言,明明规定的与动物交谈,却能听懂护士的话,又比如莫名其妙的恐猫症。”
说起恐猫症可就有得谈了。
季风怕有猫咪突然醒过来,于是离那扇窗远了一些,对穆荀川问起来,“我明明记得Jake才是恐猫症,今天吃完饭看了一眼胡有臣,他居然也是?”
他记忆有些缺损,因此对胡有臣恐猫症这件事又一次表现出了好奇。
穆荀川难得有耐心解释了一下,“胡有臣一开始不是,後来Jake死了,他的症状就突然变成了恐猫症,所以我怀疑每种疾病发展到最後,都会变成恐猫症,或者说……每个病房都至少要有一个恐猫症。”
哦……
季风眼睛眯了眯,还是耐不住好奇开口,“Jake怎麽死的?”
穆荀川哼哼了两声,“这个问题不太想谈。”
季风眸色一凉,想起今晚胡有臣的遭遇:“为什麽?他死得很惨?”
“觉得没意思,”穆荀川试图三言两语打发他,“你明天还是得忘,而现在已经晚上十点了,所以我选择不去浪费口舌。”
季风:……
他沉默了一会儿,开始给自己找补,“说起来,你今天也有些奇怪,去吃饭之前,你突然和我说什麽……总之莫名其妙的话,你不会也快疯了吧?”
说完看热闹似的擡起头,眸光里带着几分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