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颂一听,更来劲了。
“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你就算把他压黏了,他在轮子底下还能把你硌死?”
他说完又朝嘴里塞了一口饭,翻着白眼嚷了一句,“谁知道你後来又撞上了什麽东西?真特麽傻逼。”
季风默默听着江颂替自己打抱不平。
脑子一根筋的人说起话来就是不一样——站哪边听都别扭。
“你!!”那人恼羞成怒,一下子从椅子上站起来。
“侯万全!”另一个男子突然开口,眉目间带着怒气,打断了司机下面的话。
司机明显还是不服,但却给这人几分面子,又骂了几句难听的,勉强闭了嘴。
穆荀川不着痕迹的瞥了那人一眼,对季风耳语道,“他是谁?”
季风顺着他的目光望过去,“三队队长,叫……”
他朝江颂投去求助的目光。
“顾以铭,”江颂回得很快。
大概是听到了三人的对话,顾以铭训斥完侯万全之後,也看过来,目光落在穆荀川身上。
“既然都在这里,要不相互认识一下?以後也好有个照应,”他一番漂亮话说足,大概是在等穆荀川的态度。
穆荀川一张臭脸自然给不出什麽好态度。
季风本以为他干脆理都不会搭理,却见那人端起饮料一饮而尽,居然破天荒开了口。
“怎麽进来的?”
回答他的却是另外一个人,语气颇有怨言。
“还不是这疯子喝醉了酒,看着狗洞就爱钻,队长不放心他,只能跟着进来了,後来他跑到庄园外,鬼哭狼嚎的,抓回来时天色已经黑了。”
侯万全怒气冲冲地回了一句,“你说谁是疯子?”
“谁是疯子谁知道,本来还有三天假呢,现在好了,队都没招满,就被拖进这麽个鬼地方。”
“小谢,”一个女子开口,“少说两句,都是一个队里的人,别伤了和气。”
她大概有四五十岁的年纪,带着扁框眼镜,一副知书达理的样子,像个老师。
姓谢的青年果然听了话,但到底年轻气盛,仍忍不住放了句狠话,“要不是看在诺姐的面子上,我饶不了你。”
江颂一边伸长了耳朵听热闹,一边身体前倾,给季风两人大致介绍了一下这些人。
姓谢的叫谢鸣,和江颂差不多大,那个“诺姐”全名李一诺,坐在顾以铭旁边的是傅褚云,两人是朋友,也是出车祸死的,因此不太待见侯万全。
最角落里两个女孩,一个是昨晚说话的林回舟,另一个叫陈默。
其馀还有几个不合群的,就连江颂也还叫不上名字。
“还是先说说玩偶的事情吧,”顾以铭的声音再次响起,自来熟的盯在穆荀川身上,“今早起来,每个人的床上都多了一个玩偶,蓝衣,你有什麽头绪吗?”
他不直接称呼穆荀川的名字,大概是想给穆荀川特别的尊重。
穆荀川将手上的蛋糕戳得稀烂,头也没擡,“不知道。”
顾以铭也不恼,又问了一句,“你们没有?”
“有有有!”江颂抢在穆荀川前面点头。
“我床上多了一只狗,不过他们俩床上,好像确实没见什麽玩偶。”
季风默了默,响起床头的小鹿玩偶,也忍不住加入了讨论。
“难道是因为我们床上本来就有一个玩偶?”
被他一提,江颂也作出一副恍然的样子,“所以自己选的玩偶,也算是有了玩偶,我们这些没有的,就给随机分配?”
可是……
他又看向穆荀川。
两个人睡一张床,他已经可以接受了,难道还能共用一个玩偶?
“我已经仔细检查过了,这些玩偶只不过是再普通不过的玩具,有什麽作用吗?”
说话的是李一诺,“昨天进入古堡时,小念说,让我们帮她找不会哭的娃娃,难道那个娃娃就在这几个布偶里?”
可惜没人能给出回答。
这个问题本身就很稀奇,娃娃本来就不会哭,还要找什麽不会哭的娃娃。
季风眼神放空,盯着穆荀川面前那块被戳成泔水的草莓蛋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