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是稀奇,衆人也大着胆子围过去看。
井口不小,直径有整条胳膊那麽宽,但却不算很深,月光透过槐树的缝隙洒下来,都能看到井底的沙子。
的确干净,连水也没有。
江颂当即拉起苦瓜脸,“没水,我们又没有白日时长可换取食物,任务还没完成就先饿死了。”
回答他的是谢鸣洋洋得意的声音,他拍了拍身後的行李箱,“一整箱的矿泉水和速食,够你活了。”
穆荀川看槐树的目光落下来,难得有些欣赏的望了一眼谢鸣。
这种情况虽然少见,却不会造成太大的问题,村子这麽大,总会找到水源和吃的,尽管这些只能算是将就,没有用白日时长换取的安全,有时候甚至不知道自己到底吃的什麽东西,不过只要死不了,多数人都会强迫自己不要去想这些糟糕的事情。
不过谢鸣这种追求思虑周到的行为,无疑极大提高了衆人的生活品质,获得了大夥的一致夸奖。
甚至江颂还紧张兮兮的叮嘱了一句,“千万别让一队那帮家夥盯上了,他们可什麽都没带。”
谢鸣煞有介事的点头,低声放了句狠话。
“别说是他们了,就算是鬼来抢,我也得跟他们拼命。”
江颂:“……鬼来了还是跑吧,咱拼不过。”
没人再打理乐此不疲的两个人,季风大致打量了一下四周,最後把目光放在了墙边那只又趴回窝里安静睡觉的黑狗身上。
“这就是信里说的那只偷吃了太阳的黑狗吗?”有一个人先他一步将问题问出口。
季风擡头朝声音来向看去。
声音很陌生,那是个像老教授一样的中年男人,之前没怎麽在队伍里说过话,季风记得他好像叫魏怀江。
穆荀川在他的问话下也朝黑狗看了一眼。
“看来是,”他结合送信人的反应和许从海那句话猜测,“小院有黑狗守着,鬼怪邪祟不敢进来,算是个安全避所。”
“也就是说无论在外面遇到什麽事情,只要跑回院子里就是安全的。”
陈默拍着胸膛送了口气,“我怎麽觉得这个机制比安全日还要好用。”
穆荀川把这句话承认下来,“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是个还不错的机制。”
他已经把院子逛了一圈,现在正在推侧房的木门,木门没有锁,很容易就打开了,灰尘簌簌落在地上,看起来已经有些日子没住过人。
另一侧的也好不到哪儿去,好在干净一些,穆荀川转头询问顾以铭,“住这儿吧,别和一队挤了。”
大家的心都在一处,没人喜欢一队的那些人,因此都答应的很痛快,进屋收拾了一番,拿两个破扫帚头扫出了大半个干净地方,将行李箱也都搬了进来。
李一诺起身去关门,不忘将门上的纸窗户上扎了个小洞,观察了一会儿主屋的动静。
“他们也关了门,除了蜡烛光看不到别的东西,”她边坐回来,边汇报着情况。
“看起来他们也不待见我们,那为什麽要跟过来组队?”周成远不解的问道。
其中一个行李箱已经打开了,谢鸣准备了不少东西,连大毯子都带了两床,正在指挥着江颂和周成远给铺在地上。
“大人的世界复杂着呢,你看他们是好心来组队,其实指不定藏着什麽鬼心思,”李一诺解释着,又忍不住感慨,“江鸣你带的东西可真不少。”
“姐我叫谢鸣,”谢鸣不满道,“上次那病院给我吓坏了,还是自己的东西用着舒坦点。”
他嘴毒起来像个机关枪,对自己人却脾气很好,说着将手里的行李箱合上,又开了另一个,给每个人扔了一瓶水,神情多少有些自豪,“我这种人算不算合格男友?”
“算,”江颂喝了一大口,心满意足道,“我要是个姑娘,肯定能爱上你。”
“你就算了,”谢鸣白了江颂一眼,又不自觉望向陈默。
可惜陈默喝完水就低下了头,对场景的过分忧虑让她分不出心来开玩笑。
“幸亏是六层场景,”她说,“如果是五层,我真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