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蹲下。”王利珍说。
严明月照办。
“去,”王利珍在小明狗腿上拉了拉,“轻点。”
小明往前踱两步,顿了顿,把前爪搭到严明月膝盖上。吐着舌头,哈赤哈赤。这是严明月第一次摸它。严明月手一搭上脑袋,小明就闭了嘴,一脸严肃,小声呜呜叫着,只有狗尾巴还轻轻甩。
“它在抖。”严明月挺诧异。
“嗯,”王利珍说,“挺敏感的。”
“是。”严明月轻轻在它下巴兜着。
接下来跑圈都由严明月牵着狗绳,小明也就敢在严明月脚边绕来绕去了。
绕得严明月都快走不了步了,王利珍拉一拉绳,教它:“就走外边。”
严明月:“它是不是想你牵?”
王利珍把拉着严明月的那只手朝小明举着示意:“没空。”
小明小声汪了两嗓子。
严明月脸热:“你够了。”
下一秒,手机振动。严明月挣了挣手,没能挣开。
王利珍:“干嘛?”
“手机。”严明月说。
“没听见响啊。”王利珍说。
“……开的振动。”严明月说,“撒手,我看一眼。”
王利珍左手给他从裤兜里顺出来,没成想是电话,屏幕上一串陌生号码。没有备注。
不过这串数字,化成灰严明月也记得。
没等严明月再挣,王利珍撒手,牵过小明,往前冲了一段路。
严明月犹豫了一秒,还是接了。万一是公司的事儿呢。再说了,胡勒也不至于脸大到为私事找他。
“喂?”严明月出声儿。
“您好,您是严思雨吗?”对面传来声音,听起来很急,背景音挺杂。
严思雨是严明月的曾用名,开公司前请人算了一卦,思啊雨啊太小气,不敞亮,就改了。思雨这俩字,很久没人提过了。就好像随往事一起消失,严思雨不复存在了。
“是,有……”
对面没等严明月说完:“您能过来一趟吗,胡勒旧病复发,这会儿急需手术,需要您……”
“好,地址。”严明月没多问为什麽,为什麽找到他,胡勒又有什麽旧病能突发。只是,这紧要关头下,他知道自己不想胡勒有事儿。就算怨,可一切都过去了。
他这边电话一挂,王利珍就折返了。
“我得去趟医院。我一个员工……”严明月也不知怎就撒了谎,扯出这麽层因果关系来。
“我跟你一块儿。”王利珍吹了声哨,小明自己叼着绳回来了。
“它……”严明月擡手指小明,才发觉自己手抖了。
“它会自己上楼再把门关上把笼子也关上,”王利珍说,“走吧。”
王利珍攥了严明月的手,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