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洁的设计,多以白色为主,让视线在开阔外有种沁人心脾的外延感觉。向着无限延展。
客厅角有两排书架,上边五颜六色,啥书都有。有的已经破损残角。有一排书特薄。王利珍问:“能看看吗?”
“嗯哼。”
那一本本抽出来,是立体纸绘的建筑书,机场车站的立体模型。就像施法打造一座秘密基地。一座座微缩模型在地板排开。
这是王利珍小时候买不起,在书店连摸都不摸的书类。
老爸说过:“都是骗钱的。”几片纸板也卖一两百,抢呢。
一排的立绘书像从地板上长出的。王利珍:“浇点水,它们就长出来了。”
严明月笑。没打破这幻想的一刻。
绕过浴室卧室,来到厨房。流理台一尘不染,阳光跳跃着,光线在空中静止。王利珍开始担心自己的技术。
虽经常跟着初岩去西餐店等颜颜。也在後厨偷师过。但王利珍最熟练的还是小炒菜。
只备了一片牛排,煎给严明月。他自己还是喜欢青椒炒肉。嗓子里蹿火,滚进胃里,造成一种灼痛。
没想过严明月打下手。不过严明月接过他回来,换了件T恤。树莓红色。
解锁新色系的严总了。王利珍只看了一眼,在脑子里回顾。
严明月穿暖色调很好看,和他那笑容很淡的形象形成对照,有种火星噼里啪啦压着在燃的感觉。王利珍心里的火花扑哧扑哧。
厨房里没有围裙,看来确是新手。王利珍这边忙活着,严明月离开他的实感范围再出现:“要不将就围一下?我妈不肯要的。”丝巾。严母不可胜数的丝巾里的一条。
“这啥?”王利珍抖擞开来。
“桌布。”严明月说。
“哦。”王利珍放心了。是说花样咋跟床单一样。
王利珍码料娴熟。洗过手後,在酱色的肉片里搅弄。严明月忍住把他拎走的冲动:“有辣椒,待会儿手废了。”
王利珍愣住。把手擡起来。严明月攥着他手腕在水池冲,嫌弃的神色终于有点压不住。
王利珍跟爹过惯了。虽然外婆说过这回事,没人管了,就又打回原样。
他喜欢严明月管他时,那稍稍有点良家妇男的做派。嫌弃,但没有放弃。
很好。
直到凉水渐渐变烫到受不住,王利珍才缩一缩手:“行了。”
“嫩点老点?”王利珍问。
“全熟。”严明月说。
谁家牛排吃全熟啊。不过和王利珍一个口味。撒了黑胡椒,还摆盘了青椒圈。弄好牛排这压轴菜,王利珍站得脚都酸了。严明月统共帮忙切青椒圈,七零八碎,又帮忙剥蒜,慢吞吞且不干净,再又帮着起锅,这回总算很顺利。
分发筷子就像递交评委表。王利珍站着,等严明月动筷。
严明月却起身找了把剪子。也是崭新的,标签都还贴着。一片牛排剪成几条,推近王利珍。
严明月用筷子拣着吃。半天不做评价。
“咋样?”王利珍问。
严明月点点盘子。王利珍试了一块。
果然很香,不愧是我。
却说:“怪怪的。”
严明月:“怎麽怪了?”
王利珍:“像是少了一味什麽。”
严明月:“我觉得正好啊,胡椒味道都渗入了。汁水饱满,能嚼到原始的香味。”
王利珍满意笑了,严明月回过神来。啧还是小孩,得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