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严明月说。
王利珍:“为什麽?”
严明月清一清嗓子:“你是进货了去桥上摆摊是吧?”
王利珍笑:“土了点是吧?我高中有时候去同学家玩,看他们家摆这些个,还觉得挺温馨呢。”
“那……”严明月一个字刚出口,就被截了。
“别,”王利珍说,“我就随便说说,也不想要,那时候觉得稀奇而已,其实这些东西对我从来没什麽吸引力。”
“嗯,”严明月说,“只是小时候想着别人有。”
“啧,真惨。”王利珍自我评价。
严明月却没跟,在王利珍後脖颈兜一把:“我不知道该怎麽说。”
“不用。”王利珍笑,“我知道你怎麽想的。”
“哟,这麽通情达理。”严明月收了手。
“嗯哼。”
“这麽善解人意。”严明月说。
“是的。”
“这麽机智聪颖。”严明月继续。
“没错,”王利珍眨一眨眼,“是本人。”
严明月动静很小地鼓掌:“太厉害了。”
最终给老黎女儿挑了盒中性笔,高中生很费笔的,总用得上。老黎的吧,这店估计挑不出。
严明月:“班主任平时喝茶还是钓鱼?”
老黎教语文的,课上滔滔不绝,什麽都东拉西扯地融入到课堂。好像什麽都懂点。陶瓷丶书画丶茶道。
王利珍:“就是他喜欢的太多,我才挑不定。”
严明月想了想也是,几年回去见一次,怎也不可能全面。
“我挑吧,你付钱就行。”严明月说。
“嗯。”王利珍笑,点头,“挑礼物太麻烦了。”
“你生日几月?”严明月问。
“还早呢。”王利珍说,“你几月?不会刚过吧?”
严明月:“我也下半年的。”
“哦那就好,我还以为没了。”王利珍说。
啥叫没了。你才没了。
不过稍一转念,严明月就感到一丝酸。是觉得,一旦过了,不会有下一个一起过的生日吗。
严明月:“需要提前通知你准备礼物吗,挑个见面礼都烦得不行,还是不跟你讲了,多劳驾啊。”
王利珍:“不烦!”严明月哦一声,往门口走,想看看服装在几楼,夏天就挑件短袖吧,天天穿着学生送的衣服,别人一问哟这好看哎,还能嘚瑟一番,多好。
跟着严明月看那导购牌,王利珍贴着严明月:“真不烦,你几月几,我不会忘的,就问这一次,我肯定好好准备。”
“十二月最後一天。”严明月说,感觉肩膀被王利珍蹭麻了,“你几月几?”
“十一月最後一天。”王利珍很自豪地说,扬着下巴。
严明月回头瞄他一眼:“你在嘚瑟啥?”
王利珍:“比你大一个月!”
“……”严明月笑一笑,要不是在商场,背後不止一个王利珍,还有稀稀疏疏路过的老头老太以及百无聊赖小情侣,他真想反手抽一巴掌。
最终也只是在王利珍脸上摸一把:“走,三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