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喝奶茶了
避开王利珍回消息,还有一原因,胡勒来消息了。
李子龙同学有肺癌方面的专家,严明月联系了,请人从北京飞来就诊。估计那医生多说了几句,胡勒猜到是严明月请来的,这才跟他叨不叨两句。
严明月实在做不到袖手旁观,说起来也就是举手之劳。
胡勒:这还举手之劳,您是只手通天啊
y:医生怎麽说?
胡勒:你说你请人前也不跟我商量一声,我这真不至于,这麽多年了我都习惯了
习惯什麽了?习惯什麽都自个儿扛着,绝不走漏风声,绝不向人示弱?
不过医生怎麽说,他知道了又有什麽办法?是能感同身受,还是分担痛楚?他俩都是清醒的冷静的人,话不用说明白。胡勒不肯说,严明月就不再问,只是说,我们还是朋友。
胡勒:当然
对于胡勒上午手术切除病变组织,下午就敢嚷嚷吃火锅,赵翼是真服气:“你是真吃不腻啊,都这份上还惦记着。你说大学那阵穷,庆祝什麽的都吃火锅就算了……”
一提到大学,胡勒消停了,闭口不言了。往日不再来,一去不复返啊。严明月无辣不欢,所以才老吃火锅的。俩人吃不划算,老叫上赵翼。
那年头思想没现在开放,他和严明月谈,跟组织上的好同志似的,个顶个的温良恭谨争当新世纪好青年。纯洁得白开水一样,宿舍楼前拥抱,都是拜把子似的拍一拍。
那时节也确实害怕,胡勒优越惯了,从小是人们眼中别人家孩子,为了在外的名声,他可以放弃很多。後悔是有的,不过于事无补,还是别白费功夫吧。
赵翼从始至终不知情,他跟胡勒是室友,从头到尾也只知一个叫严明月的学弟老跟着胡勒跑,後来不跟了,人自个儿出息了发家了,胡勒一走十年,什麽同学情谊都凉透了:“你跟严明月当初咋闹掰的?”
“和好了。”胡勒只道。
“行吧。”赵翼开封自热火锅前,把门带上,以免蹿味儿。
严明月再回池塘,严父正好钓上一条大鱼。这手气,给老头乐得合不拢嘴。
王利珍虽独臂侠,帮忙倒是利索。俩人蹲那看水桶,跟俩小孩儿似的。游鱼摆尾,浪打浪,扑腾一声,溅王利珍一脸水。
严明月笑,走近了:“快擦擦,要长痣的。”说着摸了湿纸巾,一点点轻轻给王利珍揩。王利珍本来仰脸乖乖受着,突然嗷一嗓子:“防晒霜!”
“没事儿没事儿,再抹就是了。”严父跟道。
前几天拍外景太尼玛晒了,晒得脸都脱皮泛红,今个儿专门梳妆打扮见家长,还被严明月现场给卸了底。王利珍一时分不清脸上那飞红是晒伤还是不好意思。
严父:“哎哟,这晒伤这麽严重,撑个伞吧还是别涂了。”扭头又数落严明月:“你也不拦着点儿。”
阳伞倒是有,可是打把伞钓鱼,也太外行了,王利珍没那麽娇气,也不肯在严父面前娇花似的,推辞道:“没事儿没事儿。”头顶的阴影却已然架起,身後严明月撑了一把贼花哨的伞。严明月道:“你俩继续,我站会儿。”实在他也坐不住,颈椎不舒服,脸都疼麻了。
严父知道严明月脸皮厚,可还是头回见儿子这麽不避人地照顾谁。
要不说,还是他妈明事理呢,眼不见为净。饶是有了心理准备,严父还是有种心里空落落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