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子确实帅啊
严明月摸了摸树皮,王利珍在他手上摸了摸。
“……嗯?”严明月吱声。
王利珍:“加深印象。”
严明月:“施法呢?”
“嗯,”王利珍从树上跳下来,“感受到了吗?”
“嗯。”严明月擡了擡手,尽管王利珍稳稳落地不需一点帮扶。王利珍在他手上抓了抓,往他手里塞了一截布条。
第一反应自是害怕。黑灯瞎火看不清,捏起来里边裹着个什麽。
严明月没有动:“什麽?”
王利珍:“蝉蜕。”
“噢。”严明月还是没动。
王利珍眨眨眼,严明月能看见他眼里的光线。
严明月心灵福至地:“谢谢。”
王利珍松一口气:“我还以为你害怕。”
“是有点,不过知道是什麽就不怕了。”严明月说。
今天一共收到两样礼物。一是兔子挂件,一是蝉蜕。桌上摆开来,严明月拍了张照。把蝉蜕料理进花盆里。
这草没怎打理也长出一大截了。也不知究竟什麽草,严母拉来放这儿的。
严明月不怎熟悉各类生活中的名词。路边的花花草草也叫不出名儿,好看就好看,鲜艳就鲜艳了。似乎一切都不甚留意。
却仔细研究了那兔子挂件上的标签。不能水洗,棉的,三岁以下不能玩。摸起来手感舒服,像晒饱了太阳。
没成想胡勒没请假。俩人在电梯相遇。近来严明月放松警惕了,也就顾不上躲他。背靠轿厢,无言,严明月没醒呢,早九也还是太早了。不适合他这种晚上睡不着的。
猛地听见胡勒的声音,有点不知今夕何年。
“严总早。”胡勒说。
“早。”严明月应声。
“没睡好?”胡勒问。
“没有。”严明月说。
“什麽叫没有,没睡,没睡好,没有没睡好?”胡勒问。
电梯里没别人,严明月道:“你有完没完。”
胡勒短促笑了下。而後严明月呛道:“你看上去也没睡好。是医院床太硬?”
胡勒又笑:“比不得严总,佳人相伴。”
严明月极度不适,好在电梯到了,快步出去。
佳人相伴。不知道为何,这四个字听上去挺刺耳。其间缘由严明月不再探究,以後少跟胡勒讲话。以前只觉得他难相处,现在才知道这难处里边的首要原因,说话难听。
王利珍没想到严明月嘴这麽严,一晚上啥也没讲。不过严明月不讲他也就不挖。
太费劲的话,双方都累。
老黎那边的同学会是今晚聚餐。既然已经见过老黎,别的人也就无所谓见或不见。老黎昨个儿还发圈呢,晒那两件衣服,还有黎佳那盒笔。
配字——“人生得意啊”。王利珍点了个赞。这种又出现在故人朋友圈的感觉挺奇妙,好像人生就是这麽兜兜转转。有可能不散场。
初岩让晚上去打牌。王利珍不想去。但架不住初岩轰炸。
-必须必,都好几天不见了
-我给你带了好东西猜猜是什麽
-看看!我diy的手串!
-还有别的呢,见了再告诉你是什麽
王利珍抽完烟,切进严明月对话框,没消息,没找他。
这就歇了一天,再回工地竟然累得有点撑不住。撑不住就烦躁,烦就老想抽烟。王利珍看了看自己的手,嗅了嗅。决定少抽。严明月身上味道很干净,也没见他抽烟。
他记得严明月说过中午会眯个几分钟养神。王利珍也就坐在楼梯间靠着墙眯了几分钟。不想睡宿舍,太热了,预制板不透气,隔壁老李又没洗澡。好像家里水管坏了,老婆上班孩子上学,没得空修理。这两天就都将就着毛巾擦一擦。
王利珍眯着眯着想起一道菜来,翻了翻菜谱,还真有,看了几眼记个差不多。发消息让初岩上家里吃。
可惜了,严明月应该会喜欢这道菜的。
没成想呛个辣椒能呛出一屋子烟。颜颜开了窗,初岩站边上拿毛巾扇着。王利珍後脑勺都能想见对面那大爷眺望他俩的眼神,说不定以为起火了。
赶在楼下上门骂人之前,颜颜下去说了一声。
真客气,想得真周到。要不说人家能升领班呢。升了领班就能自己排班,休息时间就自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