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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第1页)

秦曜不知为什么,昨夜一直辗转难眠,莫名焦躁不安,天刚蒙蒙亮,他便怎么也睡不着了,干脆起身练刀法。

简单洗漱一番,换了身利落的衣裳,他从寝卧的墙壁上取了惯常用的那把刀,还没推开门,便听到院外传来一声重物坠地的闷响,隐约还有属于人的、极其紊乱的呼吸声。

哪儿来的胆大包天的小贼,连他住的院子都敢闯?

秦曜心下称奇,他将刀提在手里,轻手轻脚地打开房门,常年在边关与犬戎作战,军中将领都有一手好的敛息术,秦曜这一门课也学得不错,以至于他都快摸到近前,那小贼还没有反应。

“小贼”在地上蜷成一团,秦曜打看见的第一眼便觉得熟悉,等三步并两步近了,秦曜大惊失色:“小宴?!”

刚刚还提着的刀被他扔到一边,孤零零地躺在草里,秦曜小心翼翼地将人扶起来,怀里的小宴脸色苍白,唇边沾血,背后的衣裳已经全部被汗浸透了,无助地发着抖。

“小宴!”仿佛军营里小宴那次莫名其妙濒死回忆的再现,秦曜怕极了,“小宴!能听到我说话吗?”

很轻很轻的声音从唇齿间溢出,秦曜将耳朵凑过去,断断续续像呓语,什么也听不清。

秦曜扣住他的脉门,明明小宴并没有内力在身,可身体里的经脉却呈现出一种内力失控后的伤势来,诡异得很。

他用十二万分的耐心将自己的内力导入到小宴的经脉里游走,帮他尽量减缓伤势与痛苦,内力游走了两圈后,小宴的脸色好了一点。

“扫尾。。。。。。”小宴的手指死死拽着他的衣裳,“秦曜。。。。。。。扫尾。。。。。。。”

仅仅只是吐出这样几个清晰的字,小宴便再次大汗淋漓,简直像记忆中那血淋淋的噩梦重现。

小宴有很多秘密,秦曜从不过问,哪怕他有时抓心挠肝地好奇,他不知道昨晚小宴到底是经历了什么才会如此狼狈,他只是心疼,心疼的时候又生气。

“第一句话就是让我收拾烂摊子。。。。。。。”秦曜一边将人抱起来快步往房里冲,一边委委屈屈小声嘀咕,“我才不要管!”

利落地将人放下来,三下五除二地将汗湿的衣裳扒去把人塞到被子里,秦曜磨了磨牙,转身出了院子,在经过草地的时候,一脚将孤零零的刀踢得插在树上,树晃了晃,哗啦啦地响。

他动作轻盈地翻过院墙,一边注意着巡逻队,一边臭着脸将小宴过来时一路上七歪八扭的瓦片复原,甚至还处理了一处房顶上的血迹,最后所有的痕迹断在朱紫巷向某一间宅邸正房的房顶,秦曜攀着脊兽打量了一番,确认这里是顾府————就是那个他第一眼见就觉得不是什么好人的卫尉寺卿顾铮的宅邸。

这人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

秦曜捏了捏拳头,想动点手脚,又怕不小心坏了小宴的安排,思来想去还是顺着原路返回,他利落地从院墙上跳下去,迅速窜到自己房中。

秦曜是被他爹提前奏请了天子,押回兆丰养伤的,所以家里的其他人都在雁鸣关,整个秦府只有他一个主人。

小宴的身份特殊,秦曜不知道要怎么处理他的状况,又不知道请医师来把脉是否会看出不同,只能用自己的内力一遍又一遍地替他温养经脉。

掌心下的手腕温度在迅速降低,秦曜怔了一下,好在以前在雁鸣关,他有充分处理这样突发事情的经验,小宴体温一降低,秦曜就主动担任起了人形取暖炉的功能。

人冷的时候会本能地寻求热源,秦曜感觉小宴将他抱得很紧,以前小宴都是将尾巴盘在他身上,现在换成了两条腿挨着他,他还有点不习惯,秦曜一只手搂着人,另一只手在他背上轻轻拍着,就像在雁鸣关的许多个夜晚一样。

过了三更天,小宴倒是不冷了,但又高热起来,惊得秦曜穿着中衣就爬起来倒凉水,用帕子给他额头冰敷。

但发热好像比体温降低更难受,因为秦曜发现小宴在哭。

他哭起来时安安静静,蜷缩着掉眼泪,没有一点声音,只有枕巾上晕开水痕,像小雨点儿蔓延成泥沼。

秦曜很少见到小宴哭,小宴是毒舌的、病弱的、运筹帷幄的,哪怕挑剔也带着一股矜贵,从来不脆弱。

秦曜坐在床边看着他,因为高热,他的脸颊通红,唇却是白惨惨的,秦曜轻轻碰了碰他的眼角,用指腹替他抹去了泪水,但他的眼睛好像一汪泉,泉水从泉眼里渗出来,不休不止,无穷无尽。

他额头上的帕子已经不凉了,秦曜起身给他换了个新的,生病的小宴很乖巧,乖巧得让人心疼。

“小宴。”秦曜叹了口气,再次给他擦去眼泪,“你到底想要什么呢?”

不知道小宴是不是对外界的声音还有本能的反应,秦曜听到他很小很小的、微弱的声音————

“。。。。。。回。。。。。。”

“回?”秦曜将耳朵凑过去,轻声问,“小宴想回哪儿去?”

床上的“蚌壳”似乎并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喃喃的话语像是模糊的梦呓,秦曜摸了摸他的额头,好像又有点烫了,是他起身去铜盆里拧帕子,隐隐约约,他好像听到小宴在叫他,秦曜以为他醒了,结果到了床边,只是高烧烧到迷糊的小糊涂蛋翻了个身。

秦曜将冷帕子贴在他的脸颊上,声音温柔到近乎夹起来:“喊我做什么呀?”

根本就听不清的呓语里,他捕捉到两个模糊的词语,一个是“秦曜”,一个是“回家”。

*

宴明睡得一点都不安稳,他感觉自己做了许多梦,梦介于现实与虚幻之间,他好像看到了秦曜,看到了顾铮,看到了变成扁扁银色小饼干的20863,所有人都在说话,嘴唇一张一合,可他看不清,也听不见。

秦曜在模糊的视线里好像变成了一张张陌生的脸,顾铮身边的曼珠沙华成了蔓延开来的红色,游魂好像变成了穿着各种鞋子的脚,恶鬼的嘶吼听起来有些像刺耳嘈杂的救护车。。。。。。。

似乎有两个世界在他脑海中不停地交替,雁鸣关的皑皑白雪、小区里新换的景观树、兆丰宫城古朴的脊兽、阳台上长势正好的绿萝———

都说人死的时候会看到生前的走马灯,那这十三年的任务到底是真实存在,还是他临死前的臆想?

在破碎的记忆里颠倒,宴明只有一个念头越来越清晰,他努力想去看清那有些陈旧的门牌号,他在口袋里翻找着,却怎么也找不到钥匙,身后好像有股不容抗拒的力道在拉着他越走越远,慢慢地,门牌号变成了模糊不清的一点颜色,楼梯也看不见了,他怅然地回过头,见到了一张熟悉的脸。

是秦曜。

他想起来了。

他的任务没有完成,还不能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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