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你说了多少次!在战场上身先士卒可以,但不要用以命换命的打法,你有几条命可以耗啊!”右胸口那道早已愈合的伤疤被微凉的指尖点来点去,有些酥酥麻麻的痒,“我才走了多久,我才走一年———你就给自己添了这么多道伤?!”
小宴白皙的脸都气红了,秦曜呆呆地看着,觉得为他生气为他心疼的小宴真好看,看小宴气得呼吸都急促的模样,秦曜蹦起来将人抱住,熟练地给他拍背顺气:
“我错了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这样干了,小宴你不要生气,来,深呼吸,慢慢换气。。。。。。”
小宴不能有太大的情绪起伏,不然便会剧烈咳嗽甚至吐血,他现在的状态看起来确实比在雁鸣关时好了不少,但秦曜不敢赌小宴会不会和以前一样难受,他一边给人顺气一边后悔———早知道以后和小宴还有再相见的机会,他在战场上就收着点了。。。。。。
宴明是真的气,他和秦曜在雁鸣关五年,秦曜身上就那么两三道疤,他走了一年,秦曜身上伤疤叠伤疤———亏他还笑得出来!
腰上裹的纱布看起来有些杂乱,白色的纱布外沁出些许凝固的暗红,也就是说秦曜那天坐在他的房门外身上就带伤,还两天一夜都没给自己的伤口换药!
宴明捏着药瓶的指节发白,那声音像从牙缝里挤出来似的:“秦!曜!”
小宴又气上了,秦曜一个字都不敢说,他怕说一个字都是火上浇油,只能用那双可怜巴巴的狗狗眼去看宴明,表明他已经知错的态度。
到底是他可怜巴巴的示弱起了作用,宴明脸上的怒火略微消减了点,他半蹲在秦曜身边,脸上在生气,手上的动作却轻柔,带着血渍的纱布被解开,露出了还没有完全愈合的狰狞伤口。
“不是很疼———嗷!!!”
秦曜刚张口,那怼到伤口上的药液便让他痛得一激灵———小宴是又调配了什么祛毒的新药吗,怎么这么痛?
小宴俊秀的眉宇间仍带薄怒,他冷冷道:“不是说不痛吗?”
“痛,快痛死了。。。。。。。”嘴硬不行,秦曜干脆就可怜到底,他用手去扯小宴的僧衣,小声又委屈地撒娇,“小宴,我好疼。。。。。”
“该!疼才长记性。”他的小宴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手上的动作却放得更轻了,“之前的药上的一塌糊涂,就该让你疼,下次才不敢这样乱来。”
秦曜看小宴低头慢慢给他的伤口上抹着药膏,细致又耐心,他不自在地动了动,小宴以为是他疼得紧了,就轻轻给他吹吹。
等宴明给秦曜上完药重新裹上纱布,一抬头便看见秦曜盯着他,脸上带着傻乎乎的笑。
他叹气:“剩下的也脱了。”
也不知道秦曜腿上有没有伤。
“啊?全、全脱吗?!”秦曜的傻笑还挂在脸上,脸却慢慢红了,“不、不太好吧?”
宴明怀疑秦曜脸红,故作害羞是他刚刚想出来的、隐瞒身上其他伤的小花招。
“脱。”他盯着秦曜,“你身上有哪处我没见过?”
天气暖和的时候穿个大裤衩子在他营帐里晃来晃去,秀腹肌的时候他说什么了吗?
秦曜这下不是只红脸了,他从耳根红到脖子,完美地描述了什么叫“面红耳赤”。
什么叫“你身上有哪处我没见过”,所以他和小宴果然坦诚相见过吧。。。。。。
秦曜的眼眸黯淡了一瞬,所以今天清早的那个推测。。。。。。应该也是真的。
他和小宴早就有了夫妻之实,还拥有过夭折的孩子。
不知道为什么秦曜坐椅子上一会儿傻乐一会儿难过,宴明想了想,估计是因为他刚刚的态度———
秦曜怕他看到新伤口又凶他。
“我不凶你。”宴明说,“脱吧。”
秦曜乖乖脱掉了裤子,在准备扒掉裤衩子时,宴明紧急叫停:“脱这干什么!屁股上也有伤?”
“没有。”秦曜摇了摇头,小声道,“是你要我全脱的。”
宴明拿着药膏,不知该哭还是该笑:“这时候倒听起话来了。”
“我一直很听话的。”宴明蹲在秦曜的腿边,给他的膝盖和大腿上的伤上药,秦曜看着他,目光里流露出一丝悲伤,“小宴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宴明给他擦药膏的手顿了一下,他垂下眼睫,含混道:“我最近一直在这里。”
他始终是要离开的,秦曜只是因为好友“明宴”在战场上死过一次,再见到人后有点分离ptsd罢了。
没有得到确定的承诺,秦曜有些难过,但很快他又乐观起来———小宴大概是因为孩子的夭折封闭了自己的情感,但没关系,他和小宴能两情相悦第一次,就能两情相悦第二次!
他会重新追求小宴的!
秦曜麻溜地穿好了裤子,但却故意没有穿上衣,光裸着胸膛露出带着伤疤的腹肌———这是他爹用来讨他娘欢心的小妙招,秦曜今天也决定复制过来用用。
主动勾引自己的心上人,秦曜还不太熟练,他有些扭捏地问:“小宴,你要不要摸摸我的腹肌?”
宴明看了一眼秦曜那精壮有力的小麦色肌肉和看起来就硬邦邦的腹肌,无语凝噎:“不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