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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8 章（第2页）

他死的那晚，滟泽问我：‘疼吗？“

我想起了那段与沈瞿有关的痛苦的记忆。

我带着最後一丝理智找到他，他却只关心潋滟诀。

他骗我说他爱我，却在我动情最深时说出实话，我不知道潋滟诀在哪里毫不留恋地离开。

我和冉华翠莲她们还是有同样值得被可怜的地方吧。

在宗门的岁月并不好，可是我忘记了後面的岁月，是谁救的我，我又去往何处，我是如何与冉华翠莲相遇的却统统忘记了。

滟泽记得，可却不肯告诉我。

久而久之，我也不问了。

我静静地发着呆，周围的一切如此空洞，就像我的心一样。

谁知道谁的过去，谁知道谁的感情，谁又肯对谁保持善良呢？

滟泽是一个罪大恶极的人，这我承认。

从他恢复记忆以来，潋滟阁所有不服气的人都被杀了个一干二净，江湖里任何想要挑战他的人下场只有一个。

我真的不在乎这一切了吗？

我不知道，我真的很累很累。

每天无望地活着，甚至连自己决定生死都不能。

一天一天地这样活下去，可甚至我连时间的流逝我都不能感受到。

因为在滟泽的心里，我永远是他最年少轻狂的时候。

我不会老去了，我也没有资格死去了。

我看着湖面倒映着的脸，一丝青丝落在镜面上，像是一把悬着的匕首。

我希望它扎进我的心里，可它落入湖面就像落入的人。

我也跟着坠入湖中，湖面的镜子像是突然间裂开了一样，一个一个的口子染上了我的鲜血。

就这样子吧。

就这样子下去吧，我想要将自己的意识冰封起来，可在恍惚间，似乎有人在喊我。

透过万里的冰，长达心底的痛。

是阳光。

我睁开眼，伸出手挡住，可下一瞬，一双我熟悉而陌生的瞳孔却出现在我眼前。

这才是真正画上的人，不是沈瞿，而是他。

他是谁我愣了许久。

我想不起来他，似乎他跟我没有一丝关系。

可手心处不知何时出现的袭红环却和他对方身上的手环同时发出耀眼的光芒，差一点晃瞎了我的眼睛。

而我终于想起来他是谁了？

空初，也包括我所有的记忆。

袭红环的光芒慢慢淡了下去，就像那一天，空初眼里活着的光慢慢失去。

空初死了。

我等了好多天之後才想起这件事。

而这个时候，潋滟诀已经大成了。

我不爱空初，因为我没有爱人的能力，可滟泽所有的爱，都只为了空初一个人存在。

而在我出生那刻起，滟泽的爱便在与滟泽的恶作战，而我便是一道游离于他们之外的意识。

我不爱任何人，我是一个没有任何情感的人。

我也不是一个个体，甚至是一个没有名字的人。

所以最开始的空名，竟然真正对上了我的名字。

我痛苦地抱着自己的头，一切意识都痛苦地苏醒过来。

所有的一切，竟然都是一场梦吗？

我穿越前的人生竟然只是一场虚假的梦。

如今，梦醒了，我也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