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用一块石头,一点一滴无比细致地教她们写这四个字。
我最开始的时候,学的字是人字好像。
当初教我写这个字的人我已经忘记了。我只记得当时我是被他抱在怀中,也是用树枝在一片雪一点一滴地写下人这个字。
至于为什麽要写人这个字,好像是因为我当时写的字太丑了,教我复杂的又写不会,教我简单的又觉得没意思,于是就找了人这个字,说复杂其实蛮简单的,说简单其实蛮复杂的,毕竟做人是很难的,做好人是更难的。
我其实从未想过自己要做一个什麽样的人,活着就行,活着就好是我人生的一大准则。
而对于有些人而言,活着是不可望的奢侈。
那天的晚上,我看着微弱的烛光下,冉华和翠莲专注的右脸。
忽然间觉得,活着也是一件很幸福的事吧,不是活着就行,也不是活着就好。
我们啓程前往百藏阁的时候,时隔多天我终于再见到了钟分和空释。
我不知道该怎麽形容第一眼看到他们的感觉。
其实我第一眼根本没认出他们,把他们忘得差不多了。
钟分再次重蹈覆辙,调戏了我。
我微笑,我冷静,我不跟傻子生气。
空释其实几天未见好像身量高了一些,之前带的衣服都有些窄了,而且脸要更加有棱角一些。
我安静地凑到空释旁边,用手肘轻轻打了他几下。
他问道:“怎麽了?“
我问道:“你这几天干什麽去了?“
其实有一些人是很神奇的,他们明明害怕蛇,但却敢拿蛇去当跳绳。
对没错,空释就是这麽神奇的一个人。
他竟然大言不惭告诉我,这几天他拿了一条有差不多两米长的蛇去跳绳,锻炼身体。
我安静了片刻,问道:“蛇还安好吗?“
空释瞪大了眼睛,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我,道:“当然安好啊,我怕蛇啊。”
其实我不懂,我真的不懂,难以置信的点在哪里,更难以置信的是,怕蛇还敢把它拿去当跳绳,你是找抽呢,还是找抽呢。
我保持了沉默,上了马车。
马车内,九幽正襟危坐,看到我时笑了笑。
得,又是傻子的笑。
我找了一边比较宽敞的位置坐下,想要一个霸占。
结果我刚坐下,九幽就挤到我旁边。
美其名曰,人多热闹。
傻逼吧,要人多你跟别人挤去,干嘛跟我挤在一起。
虽然我心思如此,但是毕竟坐着人家的马车,我也只能客随主便。
希望後面的人不会跟九幽这麽没眼力见,事实证明,我的希望是对的,我的担忧是对的,我的愿望是没实现的。
在被挤得即将发火的前一刻,我看了一眼左边的九幽,右边的钟分及空释。
再看了眼一边躺着的翠莲和冉华,还有一旁收拾医药箱的紫明。
我羡慕了,为什麽三个女人的世界如此宽敞,四个男人的世界如此拥挤。
我即将爆发,直接把那三个人推开。
“离我远点,天气这麽热还要和你们挤到一起,烦死了。”
嗯,终于说出来了,我内心无比快乐,终于迎来了我宽敞的位置。
九幽拉开窗帘,外面劈里啪啦地下了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