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翻了个白眼,等了两分钟,两个女人维持这种姿势不动,不知道是在进行什麽仪式?然後这个仪式唯一的意义就是浪费了我两分钟的时间,和一份期待的心情。
还好最後,期待的心情没有落空。
翠莲伸出一根染了红指甲的食指,指向我的眼睛,然後冉华从自己的衣袖里掏出一张画像,然後举给我看。
接着翠莲的食指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径直指到了画中男人的喉结。
画像上的男人是一个头带浅色发冠丶年岁约莫二十三的男子,眉似柳叶,眼中带着如桃花般醉人的意味,眼尾上挑,颇有几分勾人的情趣,鼻梁高挺,小巧而精致,他的嘴唇没有血色,像是一片雪花一般。淡淡的神情,画像是用很浅很浅的笔墨勾勒出来的,远远看去,男人倒像是一幅山水画,他不是第一眼看去便很震撼于容颜的长相,更吸引人的反而是那种如同一杯茶的气韵,不似尘世中的人。
翠莲说了些什麽,我都记不住,只是愣愣地看着画像中的男人,我总觉得他很熟悉,可是,我却想不起来。
一往记忆深处想,就总感觉身上有一股被电击的感觉,直通灵魂,酸爽的感觉直通天灵盖。
我收回思绪,周围的一切由模糊变得清晰,再从清晰变得模糊。
我站了起来,等到视线恢复彻底清明时,才看向翠莲。
翠莲压根不在乎我有什麽反应,只顾着自己的输出。
前面说了什麽我都没记住,但是她接下来说的话让我很印象深刻。
她说:“听说,喉结大的男人床事比较有实力。你会不会就是看中这一点才……”
好奇加八卦的眼神是任何人都掩饰不住的,而且,她们压根就不想掩饰。
八卦好奇的眼神在我身上瞄来瞄去,就像是想要瞄出所谓清修门门主在我身上留下的痕迹,甚至还巴不得我在他们眼前实践一下姿势。
我无语地看着他们,心想穿越也不能穿越到一个好人身上,真是苍天饶过谁都不会饶过我。
我问道:“那,那个清修门门主他叫什麽?”
冉华收起画像,将画卷放进衣袖里,然後道:“他叫沈瞿。”
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空初慢慢站了起来,收起了刚刚一直在磨的那把剑。
然後静静地站着,我怀疑他是对沈瞿有什麽不满,否则怎麽会听到这个男人的名字时突然间站了起来。
我刚想要开导一下他。
就听见他说:“追兵来了。”
话落,一阵马蹄声渐渐传来,震得大地微微颤抖,高处的树叶落下,落在了空初牵起我的手。
他拉着我向着山的高处奔去。
身後的马蹄声渐近时,空初将我抱起,施展起他的轻功。
我静静地就那样被他抱着,各种别扭的感觉一下子纷至沓来,可我却没有任何抵触的实际行动。
就那麽静静地看着他,止不住地幻想,面具下的容颜如果是那个画像上的男人的话,或许才配得上吧。
那麽低沉的嗓音,那麽摄人心魄的眼神,不该是我见到的那个人。
空初提醒道:“抱住我。”
我回过神来,揽着空初的脖子就那麽被抱着飞向山顶。
在飞向山顶的过程中,我再次闻到了一股近乎诱惑着我去触摸男人的气息。
我无法用任何准确的词语来形容那道气息,又或者说,任何词语都无法准确形容那道气息。
就像是某天放学拖拉了一会,出校门时吹到的那一股自由的风,在擡起头时,是恰到好处的夕阳。
没有多一分线条,没有多一点颜色,没有多一抹勾勒,就只是最纯粹的,最美丽的自然风景。
大概,那是自然的气息吧。我这样想着,同时近乎贪婪地汲取着他身上的气息,那股除了血腥味以外的微弱的却又明显地被感知到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