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咖啡馆的糖罐(第1页)

咖啡馆的糖罐

林清言的铅笔在素描本上悬了三秒,最终还是落了下去。炭粉簌簌落在纸面,勾勒出对面男人握杯的手指——骨节分明,指腹有层薄茧,是常年握笔的痕迹。指节处还沾着点蓝黑墨水,像极了大三那年,沈延替他修改设计图时,不小心蹭在他手背的那团。

穿深灰风衣的人擡眼时,林砚像被烫到似的转开目光,假装修改桌角的阴影。

风铃在门口叮当地响,雪松味随着穿堂风漫过来,钻进他的鼻腔,像根细针,轻轻刺了下三年前的记忆。

大三那年深秋,他抱着画坏的设计图在画室门口发抖。沈延就是这样站在风口,风衣下摆扫过他的鞋尖,递来杯热可可:“冷成这样,怎麽不改完图再走?”

那杯可可甜得发腻,他却小口小口喝完了,连杯底的糖渣都舔得干干净净。

当时他没敢说,是怕再待下去,眼里的喜欢会藏不住,像杯满到溢出来的热可可。

“林先生?”

沈延的声音把他拽回现实。林清言擡头,看见对方推过来的黑咖啡,杯沿没有唇印,和他当年在画室的习惯一模一样

——总说“唇印会弄脏杯子”,却在他忘带水杯时,把自己的搪瓷杯洗得发亮,杯底还偷偷画了个歪歪扭扭的笑脸。

“加奶吗?”

沈延的指尖敲了敲糖罐,金属碰撞声里,林清言听见自己的心跳撞在肋骨上,咚丶咚丶咚,像大三那年在後台听的鼓点,乱得没了章法。

“不用。”他低头搅着咖啡,黑褐色的液体里,浮起张模糊的脸——是毕业那天的沈砚礼。

站在站台的人群里,手里捏着他没敢接的信封,风把他的衬衫吹得鼓鼓的,像只失了方向的帆。

那封信现在还压在他抽屉的最底层,邮票早就泛黄,却始终没勇气拆开,担心里面装着的,是比“再见”更残忍的话。

“老剧院改造项目,”沈砚礼的钢笔在文件上划了道线,笔尖顿了顿,擡眼时,目光落在他速写本的封面上。

“缺个助理设计师。”

林清言的笔顿在纸面,炭粉在“沈延”三个字旁边洇开,像朵没开好的花。

他记得那座剧院,大三那年戏剧节,沈延在台上演罗密欧,他在台下数他翻水袖的次数,数到第二十三次时,眼泪突然砸在戏票上,把“2排7座”的字迹晕成了团蓝。

後来他才知道,沈延那场戏总忘词,不是记不住,是总忍不住往2排7座的方向看。

“我考虑一下。”林清言合上速写本,指腹蹭过封面的磨损处——那里原本贴着张两人的合照,是系里组织去写生时拍的,沈砚礼的胳膊搭在他肩上,笑得露出颗小虎牙。後来他用美工刀小心地刮掉了,只留下浅淡的印子,像道结了痂的疤。

……

……

离开咖啡馆时,梧桐叶落在沈延的风衣上。林清言数着他走远的步数,一步丶两步丶三步……

直到那道背影拐进巷口,才敢掏出手机。相册里存着张偷来的照片。

沈延坐在画室窗边改图,晨光把他的影子投在墙上,旁边是他悄悄画的小太阳,距离刚好够不着。

照片的日期,是他鼓起勇气想告白的那天,最终却只敢把画好的太阳,藏在他影子的旁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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