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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2 章（第2页）

他将书叠好，还给了路既棠，“是我唐突了，抱歉。”

路既棠看着他，难得语无伦次，“没有……不是……没事的……我们继续走吧。”

果然，白鹤生可以，我不可以。殷倚松心想。可惜，之前我给过他机会了，是他不走，到了现在，我不会让他走了。

回到学校，学习更繁重了。回校的第一周，学校不断地安排考试，从周一考到周末，早上考，下午考，晚上也考，像是要把网课期间少考的那些试都补回来。

第二周，成绩和排名不断地出来，路既棠的排名很稳定，数学分数甚至还上升了，比放寒假前还多了将近十分。

除了语文没有进步的空间之外，其他科的分数居然也在上升。他和第二名祝汝的成绩又拉开了。

和他不同的是，殷倚松这几次的成绩都掉出了班级前五。路既棠心想，殷倚松没有回复他消息的那段时间，到底都经历了什麽。

想到这里，他回头看了一眼殷倚松。

殷倚松正看着黑板，一双眼睛漆黑得没有一点光亮，他神色冷漠，如果说之前是很难看出他从前的影子，那现在，殷倚松像是变了一个人，温和从容，已经完全从他身上消失了。

路既棠的心沉了下去。

就在短短的走神时间里，路既棠被历史老师点名了，“路既棠，你来说一下试卷上的倒数第二题，讲讲你当时的思路。”

他一直都很喜欢历史，但从高三换了历史老师後，他对历史没有之前那麽钟爱了，他能感觉到，这位老师看似随和，却在隐秘频繁地针对他。

初中的经历让他对人的恶意非常敏感，很多时候，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恶意，可以没有起因没有理由。

初中时的路既棠还会试图找出对方厌恶自己的原因，和对方缓和关系，期望能友好相处。

後来他发现，那完全是浪费时间，为了一个厌恶自己的人而改变性格，根本不值得。更何况，不是所有的师长都是合格的。

接受世界对自己的恶意，只要确定自己没有问题，那就不必去思考对方为什麽厌恶自己，做自己该做的事，如果对方真的伤害自己，那就果断反击。这才是路既棠该做的事情。

路既棠站起来，利落圆满地回答了历史老师的问题，让人挑不出来一点错处。历史老师只好让他坐下，并意有所指地说道：“大家看看，咱们的第一名是真的很厉害，一心二用的功力已经登峰造极了。”

路既棠眉头轻轻皱起，看来，一个老师的恶意，真的能降低自己对某个科目的好感。

可那又怎麽样呢，考试又不依赖于他的好感。

这节课下课後是大课间，白鹤生过来找他玩。返校那天白鹤生生他的气直接走了，当天下午，路既棠就去道歉求和了。白鹤生没理，路既棠连着三节课下课都去七班的教室门外守着，看得七班的女生都不忍心了。

白鹤生还是铁石心肠，完全不理他。路既棠锲而不舍，晚上的课下课後，继续去眼巴巴地守着。七班的几个女生终于忍无可忍，直接把白鹤生拽了出来。

路既棠眼里全是促狭的笑意，“我就知道你不会不理我。”

白鹤生无言以对，他能怎麽样呢。

这次，白鹤生带来了理科保送的消息，名单里的人，路既棠只认识八班的蒙亦安，蒙亦安保送了。路既棠问白鹤生，“失去了这个机会，你会不会觉得可惜？”

“怎麽会，”白鹤生满不在乎，“我早说过，我要陪你高考。”

他揽着路既棠肩膀，凑近，用只有他们两人能听到他们的声音说道：“你信不信，我会拿一个状元回来。”

“我信，”路既棠说，“我当然信。”

说完，路既棠拽白鹤生的手，想让对方的手拿开，动作间，他看到了殷倚松。

殷倚松站在离他们几步处，不知道已经看了他们多久。

路既棠刚才背对着殷倚松，看不到对方，可白鹤生是能看到的。

白鹤生是故意的。

路既棠真不知道说他什麽好。

对上殷倚松的目光，白鹤生故意又把路既棠揽得更紧了，一副“你能拿我怎样”的架势。

这次，殷倚松没像之前那样被气得转身就走，他走上前来，说道：“放开他。”

白鹤生：“凭什麽？”

“……”路既棠难得的居然有种落荒而逃的冲动，他不想在殷倚松面前驳白鹤生的面子，也是真如殷倚松说的那样，想让白鹤生放开他，于是他暗中推了一下白鹤生，这是他们之间的暗号——注意分寸。

白鹤生看路既棠真要生气了，只好不情不愿把人放开。

站得离他们极近的殷倚松，将路既棠刚才的小动作尽收眼底。

他想起上周听说的，路既棠连着六节课下课都去七班等白鹤生，从下午哄到晚上。

殷倚松深深吸了一口气，看着眼前不敢回视他的路既棠，想道，好，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