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剑阁试炼·二◇
◎用得着你说?◎
新生学子对试,共六个回合,俱在风仪门剑阁之中,一座十寻的凤凰台上。
此时已深秋,原本百花齐放的凤凰台外,只馀几簇冬菊与瑶台玉凤。
菊瓣芳白,隐在学子的青衫水袖之间,显得分外清明。
凤凰台往北,是一处四面临风的观战高阁。
风仪门五位长老端坐其中,将凤凰台上学子的动作尽收眼底。
当然也看到罗艽那大逆不道的一句骂。
“嗯,咳咳。”阮郁清了清嗓子,皱起眉。
她满面严肃地问旁人,“这渔家女,刚是不是骂我了?”
许嘉瑞托着腮,垂下眼,望向远处,明显打算和稀泥。“啊……没吧。”
阮郁再望向唐忆。
唐忆眼神飘忽不定,权当没看见。
倒是叶青洲迤然而坐,抿一口茶,不擡眼,只道:“骂了。”
“但骂得不算过分。”
叶青洲面无表情,举手投足间也一如既往地显出淡漠。
但阮郁分明在她眼底捉到一丝淡淡的不屑!
“行。”阮郁咬牙切齿,“叶青洲你真行。”
“好了好了。”唐忆这时候晓得要打圆场。
她拍了拍阮郁肩膀,示意对方往凤凰台上看。“你先前与许嘉瑞作赌,赌你座下的林稚进终试前四。”唐忆道,“可如今她告假,你要把赌注换给谁?”
“这还用问?”阮郁哼道,“换给二公主啊。”
阮郁先前赌林稚进前四,并非是对她的剑法有多认可。
只是阮郁希望她赢。
那麽这三枚元宝的赌注,权当是个好彩头。
如今林稚不在,阮郁再赌,当然要选择一个赢面更大的。
她顺理成章地将赌注放在二公主周倦身上。
周倦剑术极佳,也是旁人有目共睹。在阮郁眼里,光说剑术,新生里能看的就仨:周倦丶方檑丶渔家小蕉。倘若说比试里的赢面,那最後一位远超前二位。
只可惜,这渔家女在初试里就少了两分。
往後再如何翻盘,也总显得力不从心。
大抵许嘉瑞也是如此想法,她垂眸沉思半晌,便也将赌注拢回手边,“那我换赌方檑。”
唐忆:“赌什麽?她们在初试中并未对上。”
“初试对不上,终试总能碰头。”阮郁道,“便看她们最後,谁赢了谁吧。”
许嘉瑞点点头。“可以。”
每当如此大考,阮郁与许嘉瑞总要碰上一碰。各选两个能力相当的,每次不多不少三枚小元宝,就当是小赌怡情。
另三位长老里,叶青洲与池长老没兴致,便从未参与;唐忆感兴趣,可她那算术一道,除去算数,亦能算运。
对唐忆而言,所谓赌局,都只是心中默念几个小式丶简单算上一卦的事情。
虽说她总承诺自己赌时绝不舞弊,阮郁和许嘉瑞可信不过她;是故每次唐忆只能充当庄家似的人物,没有下注时的胆战心惊,却有隔岸观火的惊异或窃喜。
唐忆觉着也不赖。
正思忖,三人瞧见小小赌桌上,忽现一只白玉似的手。
那手纤白无瑕,指节修长;又如同握住几枚黑白棋子,潇潇洒洒地要往桌案上掷。
那是叶青洲的手。
而掷去桌上的,也并非什麽棋子,只是和阮郁丶许嘉瑞一样的下注之物。
噼里啪啦,统共十枚金灿灿的小元宝。
许嘉瑞看看元宝又看看叶青洲,讶异道:“叶长老也下注?”
“嗯。”
叶青洲移开眼,扯谎扯得脸不红心不乱。“最近手头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