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一边去,看着挺直的一人,怎麽弯里弯气,滚滚滚。别带坏我。”
“哈哈哈哈,难得看老齐脸红,怕真是想好把虎符藏哪了。”
薛凯摊在地上,心下有了答案。
他看着面目全非的武穆,一丝一毫找不到和从前的相似相熟。眼角的泪流进发丝,濡湿了鬓角。
“啊啊啊啊,哈,哈哈哈哈哈”,他嘲笑,他悲恸。
他仰卧而起,跪在地上。
手足无措,又哭又笑:“我…我…”
武穆擡起手,推了他一脑袋:“自己被人当做棋子都不知道,谁给你梁刑出城的消息的。”
薛凯坦白:“从白鹤身上掉下来的。”
“字呢?”
“是盲文刺的,看不出字迹。”
武穆被气笑了:“脑袋在头上是当摆设用的吗?要是此人故意诱你们出营,再转头告诉女帝说你们谋逆。你知道这是什麽後果?”
薛凯被骂也开心,羞愧道:“我们只是想为你报仇。”
武穆擡膝踢开他:“我有让你们报仇吗?”
似是察觉自己过于疾言厉色。
“唉,别再说什麽报不报仇了,我是自焚,与任何人无关。我是自作自受,别再打着我的旗号给人当枪使了。”
薛凯追问:“南安那场仗到底怎麽回事?”
武穆回避:“死都死了,别问了。”
他还刀于鞘,便要去追梁刑。
薛凯不吐不快:“我们这七年,过的跟无头苍蝇一样,只能把恨冲向梁刑。我们…”
武穆一愣,转身又回来,目光凉的冻人:“我们是什麽意思,五大营难不成全出动来劫杀梁刑了?”
薛凯无言默认。
武穆有一瞬惊慌:“他们在哪?”
薛凯:“城门前,梁刑一但进入南朝,他们就没机会了。”
武穆气到跺脚:“艹啊,为什麽你们都要冲他去!”
他揪着薛凯的领子:“我死就死了,为了一个死人,为什麽所有人都要杀他。要是文昭出事,你他娘的跟我去地狱陪罪。”
武穆夺过薛凯的马,疾驰而去。
薛凯也乱了,他好像真的误伤了一个无辜之人七年。
可是,梁刑为什麽不解释啊。
薛凯後知後觉,是了,就算梁刑解释,全天下谁信啊!
“齐将,等等我!”
他翻身跃上马,希望还来得及。
***
黑云未散,从浮云书院飘到南朝郊外。狂风呼啸,卷着一地落叶,推着学子往前走。
此刻,他们抱住道旁的树木,不再前行。
只因四位大营的官长包围了此行游学带头的梁刑。
东西南中四大营等候多时了,他们蓄势待发。
“梁刑,此处离帝陵不过八里,他的坟墓就在那,去给齐樾偿命。”
他们四人骑着马将梁刑困在包围圈。
“缩头乌龟,藏在南朝七年,是不是都快忘了还有这麽一笔账没算。”
梁刑警惕地盯着一处,手里的平邪玄尺双刃剑泛着冷光。
四大营四把刀对准梁刑,杀机四伏。
突然,背後突袭来一把尖刀。
梁刑挥剑格挡。
左右两侧的长刀丶弯刀随後一并劈下,把梁刑按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