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刑笃定:“不是冷莲。”
“我想我知道他们被绑在哪了。”
***
南朝潇湘馆
潇湘馆被封之後,已经没人再来这个宵金窟了。
那些被卖进来的女孩知道家的都被送回去,无处可去的人也被安好归置在驿站。
空荡荡的莲台上,绑着三个人,赫然是彭乘风丶谭小鱼和阿卜。
“疯婆子,放了我们。”
“从哪来的人贩子,知道我们是谁吗?”
“这是哪,我看不见?”
台下的座椅上坐了个人,她单手抱着冷莲的尸体,沉默地往酒杯里倒酒。
台上的三个小人质怎麽骂她她都没反应。
燕燃倒酒但是自己不喝,因为她记起来冷莲是最讨厌酒味的。
她却硬生生地往尸体嘴里灌,拼命想把冷莲逼活过来。
但冷莲根本已经没办法再喝下任何东西了。
“如此琼浆玉液不喝怎麽上路?”
燕燃把尸体靠在桌子上:“冷莲,你知道吗?今晚南朝所有男人都会死,你不是喜欢跳舞吗?我让他们跳给你看好不好。”
“但是,你不能跳哦。你只能跳给我看。”
“哈哈哈哈”
她紧了紧手腕,走到一旁。
单手举起一个凳子高高举起,狠狠砸下。
三小只被吓的一寒颤。
“她又发什麽疯?”
砰———凳子的四条腿顿时全部四分五裂。
燕燃暴怒地砸东西。
一开始还只是凳子,慢慢地挡路的桌子被她踢的粉碎,悬空的纱帘被她烧成灰,屏风被她一鞭子劈成两半。
打砸东西的声音丶碎裂的声音快要把三小只逼疯了,他们心惊胆跳,瑟瑟发抖。
跟疯子是不能用常理来说话的。
他们咬紧牙关,祈祷梁刑能尽快发现他们失踪,来救他们。
燕燃疯狂地砸着目光看到的一切,如同入了戏的戏痴,再也走不出来。她肆意地宣泄愤怒,这麽多年的压抑和愤懑在这刻充分释放。
“女帝算什麽狗屁,只会发号施令。那些功绩不全是我做的。竟然还贬我的官。没了我的护卫,她等着死去吧。”
“梁刑更不是什麽好东西,只会谄媚勾引。心里脏的跟那些臭男人一样,只会利用女人。”
彭乘风听到他哥的名字,瞬时也被怒气传染:“胡扯,我哥是全天下最好的。”
砰的一声,不再是碎裂的凳子音,而是潇湘馆的大门被人踹开。
武穆一脚踹开潇湘馆的大门,让开身。
梁刑一撩袍子,便走了进来。
燕燃回过头去看两人,来的比想象中要早很多啊!
她明目张胆地出城,还带着暴怒的罪影,不可能没有人发觉。
熊阙从城门阙上刚一看见燕燃撞翻人群,冲出城外就立刻通知了武穆。
直到燕燃架着香车回程又来到了潇湘馆。
彭乘风:“哥!”
谭小鱼:“大人!”
阿卜嗅到熟悉的味道,但没吭声。他担心自己是个拖油瓶,向来不敢乱说话。于是悄悄喊了一声:“武穆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