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刑:“他去寒山寺查线索了。”
看了眼辛苦摆摊的阿卜,又补充道:“藏仁过几日便能回来了。晚上谭小鱼会来接你一起走。”
阿卜愣了一下,听出了话语中的照顾关怀,再次点头,展颜一笑:“嗯嗯”
***
两人晃晃悠悠一整天,来到了城门口。
武穆感叹:“阿卜算卦看来还是不准,这天都快黑了,还怎麽出城?”
武穆撇了一眼毫无动静的梁刑,继续道:“出来一步吧,阿卜第一次给我算卦,不能扫兴是不是。”
梁刑扭头就走。
武穆还在一步一步往城门口挪步。
“真的不来吗?就一步。”
梁刑:“你要是想宵禁被锁在门外,可以。”
武穆立马收回步子:“哎哎,我可不要睡大街。”
梁刑沉默不语走在前面。
武穆不安分地开口:“这黑灯瞎火的,夜生活才刚开始,最适合干些有意思的事情了。”
梁刑皱眉,加快了脚步。
武穆跟上接着道:“梁大人好心给我办户口的事,我已经收到了。不如趁此机会,去酒楼喝一杯。”
梁刑一愣,立马反应过来,暗道童关此人嘴上没个把门。
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心虚在梁刑心里发芽。
他习惯默默做一些对别人好的事,但是不能搬到明面上来。头一次这样被人戳破做好事不留名,他只觉得心底那心虚的烧的他无故烦躁。
本来就是一句话的事,梁刑装没听见。
武穆见他耳朵尖尖滴血似的红,便不再逗他了。
惹急了,有他後悔的。
武穆另外道:“你派了狱霸藏仁去了寒山寺,我猜帝陵你应该也安排了不少人吧。”
“除了这两个案,手里应该就只剩下罪字影子了。你我走了这麽大一圈都没发现有谁的影子是字,看来又是无功而返啊。”
“要是大人愿意赏脸陪我去吃酒的话,我可以送你一条线索。”
梁刑深吸一口气,转身停了停:“你似乎不太懂酷吏是什麽意思。”
武穆感到一股逼人的压迫感,刚刚似有似无的暧昧心虚被那人又压下去了。
他看着梁刑原本拉开的距离一步步缩短。
“酷吏就是,只要我愿意,随便压迫一个罪犯,比如你,屈打成招,把所有罪名按在你的头上,我就可以立刻结案了。”
“而你似乎还没认清情况,拿着线索要挟我。打定主意,不配合。还自以为是,认为我是你手里傻乎乎的冤大头。”
“你现在还能住在藕园,得感谢你还知道那麽一点为自己脱罪的线索,等到我耐心耗尽那一刻,就是你的死期。”
轮到武穆愣住了,呆呆看着梁刑离开的背影。
“不,不是的,你不是酷吏。”
等他再追过去的时候,拐弯後空荡荡的街道毫无一人,已经完全没了熟悉之人的身影。
***
武穆终究还是没有跟上梁刑。
他扭头便走到了城门口,如果他能把帝陵盗墓的事查清的话,会不会能求得一个缓刑的机会,让他在藕园呆的时间再长一点点。
他到现在依旧觉得帝陵里的人有问题。
武穆连齐樾的棺材板都翻了,没道理到现在那个守墓人还没发现。
“嘿,老大,小心!。”熊阙在城门阙上冲他挥手。
武穆还没意识到发生了什麽。
就被一道黑影踢飞三丈远。
“噗——!”武穆吐出一口瘀血。
地面上凭空生出了很多影子,最诡异的是他们纷纷如人一样脱离地面,站了起来。
“别下来。”他朝熊阙喊道。
这些影子面朝武穆站着,目标仅仅是武穆一人。
他立马转身就跑:“他们冲我来的,一会我把他们引出城外,你守好城门,谁都不准进来,听到没!”
熊阙仿佛看到了当年的齐樾在发号施令。
一时心念昂扬,恨不得立马提刀杀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