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料之外的裴玉机从北区赶过来,看着眼前这个和齐樾身体一模一样的影子面容,瞬间猜到。
裴玉机立刻抽出不凡剑:“文昭,做你想做的事,三哥替你挡住。”
“武穆”影子勾起嘴角,扬了扬下巴,用手指来回指着两个人:“你们谁也别想破坏南帝的计划!”
一瞬间,沙尘四起,懒惰罪影铺在地上,形成流沙。
裴玉机和梁文昭身形晃了晃,没有任何惧怕。
没有了嫉妒影子的裴玉机站在沙上,用剑挑住沙砾。
剑花扫起风沙,裴玉机破空杀去。
那快若雷霆的剑影穿过“武穆”,丝毫没有对其照成伤害。
梁刑像看杂碎一样,放松缰绳直冲过去,高高扬起的马蹄将“武穆”影子踏的稀碎。
还不等影子重新聚起,玄尺震开一道剑光,又霎时间消失。
玄尺自带的威压,寸寸量着影子的罪恶,像是在对灵魂进行质问与判刑:
你有罪,我审判你泯灭
下一秒,“武穆”四分五裂,影子震惊:“这…怎麽可能?”他是影子,他怎麽会死?
玄尺甚至没有露出内剑,竟然直接就灭掉了罪影。
“武穆”死了。
他最後看了一眼蓝衣的背影,恍惚觉得似曾相识。
哦,他记起来了。
他肉身死的那天,也是见过这麽一道蓝色的背影,马蹄踏的疾飞,伴着一阵轻快的铃声。
然後,他便彻底沉入了景川。
可惜,他到死都没有做成官啊。夺身上来的那个影子齐樾砰地一下撞进他的躯壳里。
後来武穆才知道,他是南安王唉,好大的官啊。
可明明自己才是正主,身体也是自己的。
裴玉机看着不甘心的“武穆”,那眼中是熟悉的嫉妒:
“别想了,那不是你的月亮。”
“只有你真正死了,齐樾才能活。你杀了梁文昭,齐樾不会放过你,死在梁刑手里,算便宜你了。”
沙砾褪去,留下一地狼藉。
裴玉机有些怅然若失,看着梁刑走远了才慢慢收回了剑。某种激动的渴望驱使他最後朝那一去不返的身影大喊:“你们一定要赢,…还要幸福。”
***
轰隆———!
裴玉机浑身一阵:“这回又是什麽啊,总不是天塌了吧。”
他呆呆地回头看去。
一个深渊正在坍陷,塌的越来越快。要不是梁刑快马一鞭,刚刚站在这里被陷下去的就是他了。
无数刚刚安置好的病人扑簌簌地在往下掉。
裴玉机拼命朝反方向跑,土地在他脚下寸寸崩坏,追着他塌。
“这还不如天塌呢!”
尘土飞扬,地面摇晃。
裴玉机刚踏出北区,堪堪站到深渊的边缘。地面的塌陷终于停止了。
他喘着粗气,还好…还好跑得快。
漆黑的地表露出深不见底的豁口,无数人正扒着边缘嚎叫。
裴玉机身体先于意识做出反应,捞着人就往外拖。
贪婪深渊吞噬着更多的人。
远在朝堂的庄如尘质问:“不是答应过我不动肖鹤鸣吗?”
南帝萧煦颇觉得有意思:“我没动他啊。”
庄如尘痛苦大叫:“那这贪婪深渊是谁的,你说这是谁的。”
南帝萧煦弹了弹指甲缝里的不存在沙子,然後轻轻一吹:“贪婪的又不止丞相一个。那个坑是许仕业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