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就像是棋逢对手,相视一笑。
在外人眼里他们真的很配。
当年的文武两状元给世人最大的误解就是以为,文状元只会文,武状元只会武。
他们一个书呆子,一个莽夫,在朝堂根本掀不起什麽风浪。
殊不知,铁骨铮铮,文骨亦铮铮。
文状元的武功仅仅是次于武状元。
武状元的文采仅仅是次于文状元。
他们两个根本不相上下。
卓雪泥在熊阙耳边低问:“师父,他们两个这样真的没事吗?”
熊阙眯着眼:“我也不知道啊,要不要找个大夫来看看。”
“……”
梁刑清咳一声,示意武穆可以聊正事了。
***
藕园书房
今晚的一系列事情的根源在于冷莲究竟是谁杀的?
她已经得到了自由,怎麽会突然被杀害在半路?
卓雪泥:“冷莲最後一位见的人是谁?”
梁刑张口:“应该不是我。”
“她向我辞行後,按照香车宝马的速度不应该是刚出城。她肯定还是见了其他人。”
“能赶在出城後被杀,且刚好卡在燕燃追她出去,这段时间还会有谁呢?”
“冷莲没有与人结怨,更不可能有别的什麽仇家。”
“如果不是因为仇家的话,那就是她知道了什麽秘密,或者手里藏了什麽把柄,才引来杀身之祸。”
“可这几天,冷莲从潇湘馆出来就一直呆在藕园啊。”
梁刑指尖轻点桌面。
目前的线索还是太少了,从冷莲被杀,到三小只被绑架,再到潇湘馆大火,燕燃被庄如尘截走,这一串串的事情混在一起,在脑子里乱成一团乱麻。
他们四人在这多想无易,关于冷莲之事还需列案追踪,起码也得先抓到燕燃,盘问才知冷莲离开藕园後究竟还做了什麽?
时间过去了大半,莲花铜香漏里的香也渐渐淡去。
梁刑感谢了兵部卓雪泥的援助,送两人离开。
熊阙朝着武穆道:“那我回城门阙了,有事叫我。”
他下意识还保持着南大营的习惯,走前跟武穆报备了一声。
说完才意识到忘记装不认识了。
在梁刑狐疑的眼光中,武穆催促他赶紧滚。
梁刑没戳破两人的关系,只当没看见。
突然,他想到书房其实还有一个“人”。
也许冷莲在藕园之时,曾误入过书房呢?
武穆敲了敲暴食影子谷宴山的坛子。
…无人应答,正当武穆以为影子跑了的时候,谷宴山突然冒出来,还打了个哈欠。
…没事了,你睡吧。
一看谷宴山这迷糊样,就知道他啥也没听见。他们刚刚在书房吵吵那麽大声竟没弄醒他。
武穆下意识想去看看白瓷瓶里的东西还在不在,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第六感总觉得冷莲进来过藕园书房。
月色朦胧,惊心动魄的一晚终于趋向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