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阳殿再次哗然。
女帝令我全权处理所有涉案官员。
大理寺也因为牵扯不清,几乎全员落马。
拔出萝卜,带出泥,更何况,我还拔出一百零八个萝卜。简直把南朝这块萝卜地挖成了深渊巨坑。
刑场每天都要杀十几个犯罪的官员,不说血流成河,几乎那几天刑场都飘着恶臭。
在处理完这老一批官员後,差不多过了半月。
这应该是我效率最高的一次。
谭尚正的家信很频繁,一半是训我的,一半是他在各地衙门的战绩。
他这是又在跟我炫耀。
信结尾才会说谭小鱼几句,大多是爱干啥干啥,别把藕园卖了就行。
我才意识到谭小鱼才是藕园的主子,可这主子每天啥也不不管,我也没有当老妈子的心。
通常是我饿一顿,他就跟着饿一顿。
饿着饿着两人都瘦了许多。
我们两人没人会做饭,这麽下去我怕是对谭尚正没法交代。
于是,这一年我娶了一位小妾,名唤施乐人。
她负责起了我和谭小鱼的夥食。
她是官家女,也是齐樾的未婚妻。
因为齐樾死去,她遭到很多不好的风言风语。
很不巧,施家也是此次斩首名单上的一员。
她名义上是被家族卖给我,求我放过收留,哪怕为奴为妾。
实际上施家的罪证是她献给我的,她要报复施家,她要施家灭门。
可能是我和谭小鱼肚子都饿到咕叽一声尴尬。
她以一饭嫁了进来。
连我都觉得这对她很不公平。
老一批的官员清缴完,新一批入仕的举子进入。官场不缺能人。
没有谁是不可替代。
我从监狱里提走了一个狱霸,名叫卫铎来帮我。
各路暗杀通通被挡在了藕园外。
我就这样行尸走肉地活着。
***
齐樾死後五年
女帝赐名为刑。
从此,我叫梁刑。
我身边还有一个不服管教的少年,来历不明,桀骜不驯,名叫彭乘风。
他是梁府的旧人,喜欢追着我喊哥。
他也非常敬佩我,死赖在藕园不走。
我没法拒绝,只能收下。
他实在是太黏我了,每天学着跟谭小鱼一样吃吃喝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