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恼此人三番五次作乱。
同时,施乐人还是没放弃,她端了一碗醒酒汤来到书房。眼看武穆和梁刑之间隔着一个小饼,顿时有些尴尬。
武穆及时收手,站在梁刑身侧。
施乐人也配合上前移步道:“大人,多少喝点醒酒汤暖暖身子。”
她站在书桌前,殷殷劝告。
武穆也不落下风:“就是啊,梁大人,今朝醉里你几乎就没怎麽动筷子。别说酒了,醉都没带醉的。”
施乐人并不知道梁刑根本没有饮酒,那便也不需要这醒酒的热汤了。
她顿时有些下不来台,好像显得自作多情:“我…我不知道。”
这个时候喝什麽汤啊,他提前买好的老婆饼还热乎着呢。武穆趁机端着一盘老婆饼上手就要二次去喂梁刑仿佛想证明他有多了解文昭一样。
却莽莽撞撞地不小心蹭到了施乐人端的盘托。
“啊——!”
梁刑:“乐人!”
武穆心跳骤然停了一瞬,他不是故意的。
只见热汤被撞翻洒了施乐人一手,那莹白如玉的皮肤立刻被烫到发红起泡。
梁刑赶忙抓着她的手腕匆匆按到了还未染墨的洗蘸里。然後小心翼翼地用手帕给她包扎。
武穆一脸做错事地僵在原地。
梁刑朝着武穆冷声道:“道歉。”
施乐人拽了拽梁刑:“没事的,他也不是故意的。”
梁刑语气强硬朝着武穆,再次:“道歉。”
武穆不知道在倔些什麽,凭什麽施乐人能得到梁刑这麽细心体贴的关怀,他就得被当成棋子,耳目,下属。
“我…不”
梁刑反手一个耳光打在武穆右脸,怒道:“滚出去。”
武穆感觉自己的影子有一瞬间被打了出去。
他眼眶红红地盯着梁刑,面上是演都不演的怒气。武穆死不道歉,抱着谷宴山坛子冲出门去。走时,甩手重重关上大门。
声音震天,门板几乎裂开。
梁刑怒气翻腾,胸膛急促地呼动。
他阴沉着脸去柜子里取出一份药膏,转头冷静下来一点一点给施乐人涂药,整个人颤抖地差点连药罐也拿不住。
他替武穆道歉:“抱歉,是我没管教好。”
施乐人用没有受伤的那只手盖住梁刑的手。
“不用担心,不是很疼的。”
“我没有怪你。一直都没有。一切都是我自愿的。”
梁刑听完,气息反而更加错乱。
***
清清冷冷的大街上,武穆提着酒坛里的谷宴山走着。
路上行人看他脚步虚浮,以为是个酒鬼。
随口瞎喊了一句:“喝大了吧。身上有的钱没啊。”
“来点银子孝敬孝敬你爹啊,哈哈哈哈。”
武穆阴狠地看路人一眼,怒喊:“老子有病,滚啊。”
路人更加确认此人是个疯了的酒鬼,匆匆避开了。
武穆生气地一脚一脚去踢墙角,直到精疲力尽地蹲在地上。
“我不……是…故意的。”
内心委屈,心痛难当。
他闭着眼睛,抱着头继续蹲着。手指传来淡淡的甜味,是那个怎麽也喂不到梁刑的老婆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