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脑子有病,梁刑心想。
虽然早就知道出狱的囚犯总有一日会再犯而被关押,他们永远不知悔改,永远不听劝告。但是武穆这个脑子不仅有病还有坑的,竟然明目张胆地知法犯法,目的竟然只是求他收留。
……
武穆:“嘿嘿,你看,你要是不关我,我就一定会去作奸犯科,给你找麻烦。你要是收留我,我一定当牛做马,把你当祖宗伺候。”
“那你祖宗还挺倒霉的。”
仿佛是意识到此话语气略微轻佻,他正色道:“你是跟正道有仇?好好的阳关大道出了城就是,何必非要留在南朝?”
梁刑再最後一次提醒,这次要是还不滚,他就勉为其难收下这个棋子。
武穆诚心诚意道:“给我个机会,我想赎罪。”
“你就当我得罪了肖鹤鸣,除了你,没人能打得过他,好不好。”
“你就当我对自己的影子也好奇,行不行啊。”
“想要我走也行,除非你跟我一起离开。”
武穆看出梁刑的动摇。
接着不要钱地往外倒甜言蜜语:“你需要我,除了我,没有人能帮你。”
“要一起查案吗,梁——大——人。”武穆尾音上扬,带着引诱。
梁刑权衡再三,确实是收下他更有价值。肖鹤鸣想让他来做眼睛,但他是谁的眼睛还不一定。
“明日午时,来藕园报到,过时不候。”
武穆得意,笑嘻嘻哥俩好似的搭上了梁刑的肩膀。
真不容易啊,以前撒泼打滚厚着脸皮在文昭那蹭吃蹭喝,几乎百试不灵,没想到长大後心还是这麽软。
武穆:“我前几日在宫门口吃到一家老婆饼,很香,明天一块给你带去尝尝。”
梁刑斜了一眼看肩膀上的横过来的手臂,猛地一下抖掉。
他话好多,真吵。
梁刑:“事先约法三章:第一,我要七月之前查清楚案件,结束一切。第二,所有事全部听我指挥,绝对服从和信任。不能瞒报撒谎。第三去把自己洗刷干净,收拾好行李来藕园见我。听懂了吗?”
“七月,这也太赶了吧。霸王条款嘛,还有吗?”
梁刑淡漠着倒计时:“三…二…”
“我现在就去。”
***
趁现在还有时间,武穆抓紧去泡澡沐浴,就差焚香礼斋了。”
他抛着小铃锤(虎符),要送礼给他吗?
武穆想了想,把铃锤串到从梁刑腰侧顺来的铃铛上。用红线接着绑在一只金鈎耳挂。然後叮铃一声顺着左耳勾上去。大功告成。
他红衣束身,高高梳起发髻,同样垂落的还有左耳的金耳鈎,看起来,邪魅至极。幸好,他又占个老实的面相,两相互抵,倒也算融合。
武穆得意地摇着头,带着左耳耳挂上如流苏一般的一串金色小铃铛发出声响。
他答应要给梁刑带老婆饼的,于是收拾好後一早先去宫门口等着。
“客官,又来了,今天看起来有精神不少,是有什麽喜事?还是要一锅吗?”
“对,我要一锅老婆———饼。”他字音拖的很长,双手还包了个大圆,逗的大爷笑的胡子乱跳。
顺手塞给他一块,尝尝
“你家饼做的也太好吃了吧。”
“想知道秘方吗?”
武穆竖起耳朵,说来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