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云啸好像早有准备,不知道从哪变出来一卷纸,展开给凌春请看。
凌春请顶着昏暗的光线,眯着眼睛,看见了“退宗”两个大字。
冉云啸把这纸往他手里塞:“拿回去交作业。”
凌春请顶着伤口的疼痛支起身子,目不转睛地和他对视:“清心诀怎麽念的,你也教教我呗。”
温热的气流擦过冉云啸的耳畔,带起一种细微的痒意。
两人在极其狭窄的空间里对视半晌,凌春请脸红得不行,但总觉得方才自己受限,输了大半,现在要夺回场子。
他伸手拉住冉云啸的手,往自己身上探去,凑得极近,用微不可闻的气声问道:“幻境里,我是这样摸的吗?”
他两指按着对方手背,向下摸:“还是这样?”
还嫌不够似的,他下巴贴着冉云啸的肩:“幻境里都是假的,我现在身体好得很。想做什麽都可以。”
冉云啸喉结一哽,不快地用自己的腰带捆住对方作妖的手。
“伤好了再说。”
凌春请没料到他来这麽一出:“。。。。。。要不你还是回去修无情道吧。”
过了片刻,两人收拾妥当,人模人样地下了楼。
一楼的人受伤都不重,那一捆妖修应该也是被剑宗带走问话了,只剩几个剑宗的还在等他们。
一见到他们,大家便围上来,关心凌春请的伤势。
只有一道不和谐的声音,一剑宗弟子问道:“就是你害我师兄道心不稳?”
凌春请莫名其妙被扣上此等罪名,来不及细想,但先呈口舌之快:“非要论起来,是你师兄先扒我衣服的。”
林怀玉凑到凌春请身边让他别计较。
“他就是钱输多了玩不起。”
凌春请一晒,原来是这样。
掏出一袋铜钱,砸向那人,那人尴尬接住。
对凌春请一改嘴脸:“害得好。”
对一旁的冉云啸:“扒得好。”
林怀玉问他:“那你怎麽知道文渊阁一定会派人来呢?”
“我是大客户。”
林怀玉:“。。。。。。哦。”
有钱确实很了不起。
大师兄又问:“那你怎麽知道文渊阁能打得过妖修呢?”
凌春请一副你真是猪脑子的样子,笑道:“全长安城只有文渊阁能卖那些禁书,不管是编排人皇,还是捏造仙道,都是死罪,但是文渊阁安然无恙开了那麽多年。只有一种可能,里面的人谁也打不过。大隐隐于市,高手在民间。”
冉云啸才缓缓想明白一件事,在文渊阁外,他偷取绘本的那一次,剑心通明根本没有察觉到凌春请和文渊阁店主的气息。
他一度以为是自己的问题,没想到就这麽巧,碰上两个大隐隐于市的高手。
冉云啸哑然失笑。
他抓住这个时机,对大家说:“其实我退宗了。招生大会那一晚我就已经退宗了,只是这些日子剑宗任务繁重,掌门留我帮忙一阵子。”
周围没有任何人感到惊讶,除了大师兄。
他还来不及问,林怀玉便道:“其实我也退宗了。”
衆人大骇。
大师兄问:“你又是什麽情况?”
林怀玉指着冉云啸:“他退宗够让我发一笔小财了。我可以在长安城盘一家店面下来做餐馆。”
“怎麽当时没有人在我身上开盘?”
泪痣男道:“你没有什麽开盘的价值。”
林怀玉作势要揍他。
几人笑着走出喜月阁,室外一片晴空艳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