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明白了原零的意思:“那听你的。”
“沈哥,明天我们把玻璃板拆下来吧。”
“好。”沈且点了头。
心固然有不舍,他抱着最後的疑问问原零:“你会丢掉它吗?”
“不会。”
明天,沈且打开门就看见原零已经将玻璃板放下来了。
他听到动静,很快速的将一些他看不到的小东西收了起来。
“沈且向後转!”原零像是当上了教官。
沈且也是转身了,面对着两人的卧室。
等原零收完,他才被允许转过身。
“好了,沈且可以向後转了。”
一会,他就看见了原零将一个不寻常的长钉和一把木锤放到他的手里。
“这是?”沈且有些疑惑。
原零拿起同样的工具,蹲到玻璃板前,以超强的控制力和对玻璃原理的理解,在沈且的目光中,敲出了一只猫咪。
“神奇吗?”原零闪开了一点,确保对方着得到。
沈且走近他,道:“神奇的是你的双手。”
这是原零在空中模拟N次落实成果,算不上完美,但也是不可思议的了。
沈且想去触摸,却被原零阳止了。
“会有碎掉的玻璃渣的,”原零拉着他蹲下来,嘿嘿笑道,“其实你也可以试试。”
“试诚?”沈且轻轻晃动手中的木锤。
他已经看过了原零的示范,以及他本身身为医者,手是稳得不得了的,他已经幻想自己“巧夺天工”的敲出一只小猫了。
心里有自信,就有不自信。
不自信被放大,他变得踌躇踌,徘徊,犹豫不定。
他怕破坏到原零的成果,挪了两步脚,到一块空白处。
放钉,起锤。
他并没有想敲出一只猫。
而是在想怎上敲出一颗心。
他记得他第一次剪纸时,八九岁那年,看见大多人都是剪爱心,纸张对折,然後手起剪刀,沿着对折线,剪个半月形。
当然他是成功了的,而这麽简单的剪纸,他是由老师一对一指导的。
手工方面,他已经有所察觉到自己的艺术细胞为40%,这里头20%来源于他的眼里看得到艺术与“美”,剩下的20%是他会绣手帕。
轻轻地一敲,玻璃便裂出痕。
这一敲在他的理想之内了。
第二敲,玻璃走向更是精妙,让他鼓起勇气再下一敲。
然後这一放,玻璃板碎了。
碎的是板,不是玻璃,一整块独立出来与其他的分别。
顿时无言。
“没事的沈哥,”原零靠在他身边,“至少我们尝试了是吧。”
“嗯……”
失落固然是有的,但他也从没乞求自己真能完美成功。
“沈且,你看我。”原零声音温柔,不要看玻璃,看我。”
沈且擡头看他。
他看着原零从衣袋里掏出了几个鈎织。
这不是他昨天鈎的,而是今天凌晨。
是五个红色爱心的鈎织。
它们还称不上鈎织,毕竟没有上扣,只能说是成形的线团。
“我一个晚上才做了五个,”原零说,“沈着,我好伤心,我手脚是不是太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