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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度2

很快，四周又安静下来。

沈且轻抚着原零的肩膀：“我们吃饭吧。”

原零撇了撇嘴：“不会坨了吧？”

沈且已经走了过去，看着一坨一坨的馄饨，它们将汁水吸收满了，他朝着原零说：“是坨的。”

原零也走近了：“吃吧，感觉还行。”

沈且看着原零的神色：“我可以重煮的。”

原零倒是不在意，说：“这有什麽，别人不还喜欢吃干馄饨丶炸馄饨吗？不用那麽麻烦。”

沈且无奈的说了声“好吧”。

两人各怀心事的吃完早饭，稍作休息後也到了上班的点，就各自上班去了。

沈且坐在心内科主任的位置上，回忆起沈连起初对他说的“名正言顺，有什麽草率？你能给谁名正言顺的位，原零的位有多难取，只有站得高才能望得远”。

沈连真的只是为了帮助他和原零吗？

他的脑袋在高速运转，心里默念着：张树钰丶费率迁丶小袭丶张临羡。

对抗张临羡？

以张临羡对局势的把控，想让自家的医生的儿子费率迁当上心内科主任更是易如反掌，为什麽会让沈连得逞？

只有一个可能就是张临羡不想。

再加上费率迁大概率可能是被迫请的假，应该是摊上事了。

那麽，暴露所谓的小袭，算不上张家的大事。

一个人造人的生命，对于一个反对“人造人能得到人道主义支持”对人而言是微不足道的，那现在的“小袭”会生活在哪里？

禁区的地下室吗？

毕竟，按关澜的描述，点击密码打开地下室的人可能就是张树钰。

他把他所想的分享给了原零。

原零一直心不在焉，林春光看他倒粮倒多了，赶紧制止：“够了，原零。”

原零回过神，迅速将粮袋的口扬上来，手忙脚乱的拿夹子夹住。

林春光蹲到他旁边，问：“在想什麽呢？”

原零摸了摸脖颈：“没，没想什麽。”

林春光用充满怀疑的眼神看着他：“那个枪声不是对付动物的吧？”

原零懵了，他都不知道林春光为什麽会有这种察觉。

见原零的反应，林春光笑了：“是因为你吧。”

原零垂下头：“我不确定。”

“摊上事了，欢迎找江海律师所的林菲寅律师，”林春光和善的说，“她很难请的，但是是我母亲可以走後门。”

原零有点震惊，他没想到林春光是来推荐律师的，于是拒绝道：“不用不用，其实不是什麽大事。”

林春光显然不信，但也不好在往下询问：“那好吧，要是真到了那一步，欢迎找我，我会尽全力帮你的。”

原零应了：“会的。”

许久之前，他就听说过林菲寅的名字，她是整个未新星最有权威的律师之一。27岁就拿下高级律师，工作30馀年，胜诉率为100%。但她年轻时许多人都称她为“女神律师”丶“江海第一美律师”，後来她发表了一篇论文抨击了“美”在职业前的问题，言辞犀利，点醒了很多人。

林菲寅确实是一位非常了不起的律师。

“我的母亲很厉害，也一直为人造人提供帮助，前几日，她对我说，最近关于人造人是否应该得到人道主义支持的话题愈演愈烈，她有点担心人造人的未来生存状况。”林春光满是感慨，“我身为人造人比许多人都平坦得多，只是因为她是我的母亲，‘别惹她呀，林菲寅是她妈。’这样的话数不胜数，也是因为这样……整个学校就没人敢惹我，温梅月就不一样了，她挺惨的。”

林春光不知道想到了什麽，肉眼可见的忧伤起来。

“温梅月真的很勇敢，世界这麽对她，但她仍用爱心回馈社会。”林春光的眼角湿润，但泪没有流下来。

原零的脑海里浮现出温梅月温柔的笑容，赞叹道：“梅梅姐确实很好。”

林春光看相原零：“你也是，所以我希望你能好好的。”

等林春光走後，原零沉思了许久，他一直以为林春光是一个冷漠毒舌的人，结果她的心灵是那样的柔软，同时也是有力的。

承载着身为人造人的不甘，以及对同伴的超乎人的共情能力。

她是经历了什麽吗？他看向林春光的背影，愈发觉得这不是一场简单的对话。

原零的手机叮咚叮咚的响，是沈且发来的信息。

原零仔细看完打字回复的：好清晰的一条线。

沈牵肠：但会不会太简单了？我总觉得落了些什麽。

原零又翻了一回“沈牵肠”的信息。

沈牵肠：@原玉米我猜测小袭不是张树钰，费率迁医生应该暴露了小袭这个人被真禁足假请假了，他们都背靠张临羡，而这个人又与沈连的立场对立，再按照关澜和洛澜恒今天的说法，张树钰应该是在禁区里，小袭或许也在那里，这可能是枪声的线。

原零仔仔细细的又看了一遍，摸了摸下巴，想：如果只是枪声的线，那麽这与张临羡有什麽关系，那张临羡的钱与沈连的线相结合又会得到什麽答案？对了“十级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