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滕姐现在……?”
陈轻野借用陈念雨的话,“生死未卜。”
之後朴玲几乎每天都来看陈轻野,直到陈轻野能下床那天,来了一位她俩都想不到的人。
朴玲正扶着陈轻野走路,一擡眼,宋钰卿不知道什麽时候站在门口的,风尘仆仆。
“我去,宋姐你不是在国外吗?”
宋钰卿礼貌一笑:“怎麽说,陈小晓……不,陈轻野,或者,小陈总出了这麽大事,肯定要回来看看。”
本来宋钰卿也不知道这事,只是听到滕飞随口提过一嘴,她就追问到底,得知陈轻野和滕万空两人都出了事,急匆匆地回来了。
宋钰卿收起笑容,很认真地问:“到底怎麽了?”
“你不能知道。”陈轻野说得有气无力。
“那滕万空现在在哪里?”
“滕万空?”朴玲挠了挠後脑勺,“是……滕姐?”
“嗯。”
“一个二个都不用真名……”
“所以,滕万空到底怎麽了?她在哪?”
“你还没放下她啊?……哦,我没别的意思,只是好奇。”
“陈轻野,这种时候没必要再吃醋了吧?”
“我没有,只是想告诉你,如果你还喜欢她,知道答案後,你会伤心。”
宋钰卿呆住,这话什麽意思?“她……死了?”
陈轻野上前,把人拉进病房,“可能……站进来点。会撞到的。”
病房外,医护人员推着病人经过,速度快。
“谢谢。”
“看你打扮,才从国外赶回来?坐会儿吧。”
宋钰卿觉得现在眼前的陈轻野和记忆中的相差甚大,脸色苍白,嘴唇有些干裂,轻轻一笑都会有血珠冒出,蓝色的眼睛都要变成灰色了。
“你也好好休息吧。”宋钰卿说。
“我很好,是吧,朴玲。”
“肯定,只要等再过段时间,身体情况肯定恢复如初。”
陈轻野挑眉,嘴角挂着淡淡的笑,宋钰卿又觉得陈轻野熟悉了些,可是苍白的肤色实在是太违和。病房大多是白色,阳光透过白色的窗帘也泛起白光,从陈轻野背後洒落,看上去像病入膏肓的人,临死前在洁净纯白的梦里,强撑着微笑度过最後的时光。
“帝都有一片海,叫什刹海,”宋钰卿忽然开口,看着陈轻野,“以前,朴玲丶滕万空,还有其他成员都说你的双眸像最明亮的海洋,无边无垠。”
“但此时此刻,你的眼睛像是冬天结了冰的什刹海,灰蒙蒙,无神,一眼就能看到头。”
“所以?”
“我的意思是,你说你很好,是在骗人。”
“那又怎样?”
“你这副样子,是笃定了滕万空会死去吗?”
陈轻野欲言又止。床头柜上还摆着项链,陈轻野费了老大劲把它立起来,在深夜,钻石闪耀着微弱的光芒,陈轻野全当是上帝显灵,她不信教也不懂,拙劣地祈祷,渴求上帝瞥见滕万空,哪怕一眼。
“你这麽悲观的吗?”
“我也想尽可能的开心起来,”陈轻野耸肩,“但是我没办法……”
陈念雨忽然进来,打断了陈轻野。
“哟,宋小姐也在。”
宋钰卿起身,“陈总,我来看看小陈总,毕竟同事一场。”
陈念雨颔首。
“滕万空,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