缥缈
滕万空显然没想到陈轻野会跟她,她说:“那这些人呢?”
“你不是叫救护车了吗?我跟你回家。”
滕万空打了个电话,她看陈轻野被捅的那一刀不深,说:“我们去另外的地方,你还能走路吗?”
陈轻野没说话,滕万空出于担心,把风衣脱下来套在了陈轻野身上,陈轻野发现这件风衣是崭新的。
“我背你。”滕万空想着陈轻野比她高,抱着怕摔了,她蹲下身,“伞你拿着。”
滕万空背着陈轻野到公园另一边,有辆车开过来。
“嗨,陈姐姐,我们又见面了,上次的信息你都还没回我呢。”副驾驶坐的滕万斯。
陈轻野没理,她和滕万空上了车。
***
她们前脚刚到,医生後脚就来了,好在伤的不严重,医生简单地缝合了侧腰的伤口,扎上绷带就走了。
陈轻野和滕万空睡一间,陈轻野坐在滕万空书桌前,点了根烟。
“你不是说你家人都走了吗?”
“她硬是不走,我也没办法。”
陈轻野吐出一口白烟:“滕万空,你有失去过除亲人外重要的人吗?”
“没有。”
“也是,”陈轻野眼里充满苦涩,“像你这样的人,怎麽会有除了亲人在乎的人。”
陈轻野灭了烟:“陈念雨在这前一天晚上被人袭击了,很严重。”
“跟我说干什麽?”
“这难道不是你干的?”
滕万空很平淡地回答:“是。”
“这就是你所谓的报复?有什麽目的?”
“让你伤心而已,毕竟在你利用我的那一刻开始,我就把你的人际关系摸得一清二楚,当然,也是为了让你成为你最不想成为的人,我想看看你想隐藏的内心,想看看冷血无情的陈轻野。”
“滕万空,我想知道,我利用你,可我没害死你身边任何一个人,甚至在必要的时候救了你,为什麽你报复我,却要卷进那麽多人?”陈轻野咬牙切齿,眼眶通红。
光线昏黄,倒也能看清滕万空的脸,只是,陈轻野仍觉得她身处黑暗。
“因为这是底线,”滕万空拿了创可贴站在陈轻野跟前,“不可触碰。”她把弯下腰把创可贴贴在陈轻野左眼角下那道伤口上。
“滕万空,让我猜猜,你又想藏些什麽?你的过去?私生女,父亲出轨,家暴,私生女,被虐待,被利用,差点死在亲妹妹手下,有过一段时间被校园霸凌。”
滕万空面无表情:“我从没想过藏些什麽,不过你很厉害,这都能查出来。”
“没什麽难的,从周林那随便套套就出来了。不过你真的不像个人,你没有属于一个正常人的感情。”
滕万空嘴角微扬,却看不出情绪。
“那这麽看来我还挺失败的?没把你过往经历扒出来。不过按我的猜测,你爸妈死了,死于他杀。”
陈轻野脸色沉了沉,她不打算再闷着了,有个人倾诉倒也挺好:“六年前,我有一次,和爸妈还有外公外婆出去露营,结果,一群犯罪分子来到,人们疯狂逃窜,妈妈死在那,爸爸带我跑出了郊区,结果那群人紧追不舍,一直到了市区,爸爸在警察到来之前护住了我,等我真正再次看清眼前的世界时,身边是汇聚成河的血液,是躺在地上的尸体,耳边回荡着爸爸的那一句‘记得,把我和你妈妈葬在一起’。之後,同学骂我,‘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孩子’。”
“很扯对吧,我也这麽觉得,说出去都没几个人信,但这就是事实。”陈轻野吸了吸鼻子,“这起案件,只需要在网上输入一个关键词,就有。”
“明天我和你去医院看看吧,那个叫何剪烛的…或许,还有救?”
“死了没关系,经历的离别多了,习以为常,睡了。”
怎麽可能没关系,陈轻野最受不了的便是分别,往日与何剪烛的种种,她无法忘怀,她从未在滕万空,甚至陈念雨身边提过她,只有她自己知道,这个叫何剪烛的,对她来说无比重要,她如果真的死了,陈轻野将一辈子都无法忘怀。
***
陈轻野最先去看望的是陈念雨,陈念雨被滕万空雇的人打得不轻,周林在那守了一夜。
“周林?”陈轻野沙哑着声发出了疑惑。
“你在这守夜了?”滕万空都有些不可置信。
周林打了个哈欠:“不行啊?”
“你什麽时候和陈念雨关系好成这样了?”滕万空寻思着她之前挺怕陈念雨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