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轻野怪异地看着她,“没有。”
滕万空不知怎的,突然觉得心麻木了,她就不应该自讨苦吃,国庆时讲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她们就是单纯的利益关系,即便如此,她的心还是像沉入了海底一般,逐渐的凉下去。
“没有就算了,我洗衣服去了。”滕万空到了阳台上,声音融入淅淅沥沥的雨中,背影融入黑夜。
“陈轻野,知道今天什麽日子吗?”陈念雨问。
“哈?你逗我玩呢。”陈轻野扯出笑容,有气无力。
“滕万空的生日。”
刚刚还松垮垮倒在沙发上的陈轻野突然弹射坐起,一脸不可置信。
国庆过後,两人回到学校还是和以前一样相处,陈轻野还是叫陈小晓,滕万空依然对她好偶尔骂两句,唯一同往日不一样的是,现在在相处这方面,两人不再虚僞,滕万空对陈轻野好是真的,同时恨她也不假,陈轻野也确实是想找个人交个朋友,毕竟如果她真的把她所做的一切说出去,整个学校,又有几个敢跟她交朋友呢?因此,两人也才真正的建立起了一点所谓的“友谊”。
“生日就生日吧,我去洗澡,对了,小姑,你要实在没事的话就去小叔家把土豆丝接回来吧,放他那这麽久了。”
陈念雨心里五味杂陈,有种“你就要离我而去”的感觉,应了声“好”。
半夜,滕万空不出意外的和陈轻野睡,陈念雨回她自己家了。
“滕姐,你睡了吗?”过了很久,陈轻野还是喜欢这个称呼。
“你有事吗?”
陈轻野起身打开小台灯,从床头柜的抽屉里取出红手链递给滕万空。
“生日快乐,滕万空。”我的滕万空。
陈轻野对任何人都有一定的占有欲,朋友,爱人,像滕万空这样,她说不上来是什麽人,大概是那种如果死了,她也会记一辈子的人吧。
滕万空显得有些意外。
“这是?”
陈轻野指了指自己的脚踝,滕万空猛然想起陈轻野之前告诉过她,她脚踝上有。
“干什麽用的?”
“果然健忘啊,保平安的,我是有点迷信,别笑我。”
“自己编的?”滕万空晃了晃那条红手链。
陈轻野很轻的“嗯”了声。
“我能戴手上麽?”
“当然可以。”陈轻野不戴手上只是怕睹物思人。
“你今天,心情似乎不是很好。”滕万空戴上手链,问了句。
“你调查过我,知道那个聋哑人于涵吧?”
“嗯,她死了。”滕万空毫不避讳的说出来。
“今天是她的忌日,我没想过今天又刚好是你的生日。”
“那这手链?”
“我以为你的生日会靠後一些,提前编好的。”
“于涵,对你很重要,只因为你随手救下了她,同情心作祟?”
“怎麽可能。”
“那是……”
“她救了我,她拉住了要跳江的我。”
滕万空心头一震,她突然有点感谢这个于涵,如果不是她,她就遇不到陈轻野了。
“你为什麽要跳江?”
“心理疾病,受不了,现在好了。”陈轻野很轻松的说了出来。
“就你?”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小学的时候,我被霸凌过,五六年级的时候。”
“为什麽不反击?”
“那时候太胆小了,後来上初中学会反击了,结果查出来心里有病,吃药熬了一段时间,遭不住了,想自杀,于涵就给我拉住了。”陈轻野直接全部解释完了。
“所以你喜欢她?”
“滚。”陈轻野脱口而出。
“那是什麽?”
“愧疚吧,她拉住了要跳江的我,我却没救回被霸凌的她。”
“所以你得的那个病又复发了?”滕万空又换了个问题。
“没,只是最近吃零食吃多了,得了点胃病,一直没好。”
“嗯,不早了,睡吧。”
陈轻野关了小台灯,抱住带有香味的滕万空,入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