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轻野用力地点头,滕万空深吸了一口气应了下来。
冰箱里没什麽特别昂贵的食材,只是些普通的蔬菜水果,肉都没多少,滕万空不禁皱眉,陈轻野一大小姐,租房就算了,还只吃这些。
她这才发现,客厅里除了那架钢琴值些钱,其他的都是些普通的家具,好像陈轻野真就只是一个喜欢弹琴的普通人。
滕万空做菜做到一半,陈轻野突然进来,一句话也没说,就只是在旁边看着。
“看什麽?”滕万空发问。
“看你。”
滕万空一时不知道回什麽,索性移开话题:“你家盐在哪?”
“没盐。”
滕万空语塞。
“逗你的,”陈轻野从身後拿出盐袋,“藏起来了,故意的。”
滕万空微微叹了口气,似是无奈,嘴角却有了一丝弧度,外边阳光浓烈,透过窗户洒进来。
“给我吧。”滕万空背对着光向她伸出手。
陈轻野愣住,滕万空也不急。
“滕姐,我看不清你了。”陈轻野眼眶发热,好像眼前的人,下一秒就要消逝般。
滕万空察觉到陈轻野的不对劲,走近她,像是安抚般,轻声道:“看清了吗?”
陈轻野凝视着她的双眸,异瞳充满柔情,她忍不住用手捧住滕万空的脸,往前凑了凑,下一秒就要吻上,陈轻野又停住,呼吸交融。
她贪婪地吸食着滕万空独有的体香,时间被无限拉长,准确来说,更像是静止。
“再这样,菜可就要糊了。”
陈轻野往後退了两步,把盐放桌上,通红着双脸出去了。
滕万空也不好受,心脏都快要蹦出来了,即使没有吻上,滕万空在刚刚也快喘不过气。
滕万空把菜端出来的时候,陈轻野和土豆丝打在一起。
她把菜放桌上,陈轻野摆脱掉二哈,窜到椅子上。
“糊了,将就着吧。”滕万空挑挑眉,指着盘里黑黢黢一股糊味的菜。
陈轻野也不嫌弃,拿起筷子夹了菜就往嘴里送,接着好像喝了什麽中药一般,五官都扭曲了,但还是硬着头皮咽了下去。
睁开眼,眼眶红红,但她竖起大拇指:“好吃!”接着,招呼土豆丝过来,给它也喂了点。
这饭自然是吃不下去,滕万空也没忘记陈轻野之前执意要回家收拾东西这事。
“你卧室在哪?”
“喏,”陈轻野指了指,“那儿呢,你要看就看吧。”实际上,陈轻野这话说的还是有些心虚。
滕万空起身,卧室门敞着,里面如客厅一样整洁,滕万空却总感觉有哪不对劲。
突然,馀光瞥见垃圾桶里堆叠着许多干净的纸张,很不对劲。
滕万空蹲下身去,将纸张一张张拿开,下面是大半桶药瓶。
碳酸锂丶劳拉西泮丶唑吡坦丶以及最为常见的安眠药瓶,一瞬间,滕万空突然觉得刚刚在柜子上发现的止痛药是那麽的冰山一角。
她随便拿起一瓶,摇了摇,空的,又拿了一瓶,空的。
她像是意识到了什麽,心中泛起一阵阵痛楚,颤颤巍巍地去到床头柜的位置。
她伸手拉开抽屉,里面是各种瓶瓶罐罐,标签上的字和垃圾桶里的无异,只是,这里面的药还没被吃完。
两个床头柜,一共四层抽屉,每一层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