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代人围坐在院中的青石圆桌旁,石桌上摆着梅荔刚沏好的龙井,蒸腾的热气混着银杏的清香,把秋意酿得格外醇厚。
米娅,此刻该叫她秦白了,正给按着母亲梅荔的手腕把脉。
秦白的指尖微凉,按得又准又稳,眉头却渐渐蹙起来:“妈妈,您有失眠?熬夜太多,肝火旺。”
她抬眼看一眼已经是中将的哥哥秦申,语气里带着嗔怪,“我给你们的花茶方子呢?经常喝点花茶,降火助眠,每天晨起泡着喝。”
“好,”梅荔拍拍秦白的手,说道:“你是一国之君,国事很多吧?你也要注意身体。让霆骁多做一点,女人的身体比男人娇贵。”
“嗯,国事都是他处理的,我天天只看一下我们银辉集团的报表啊、预算啊什么的,清闲的很呢,妈妈不必担心。”
“嗯,就要这样。”梅荔望着女婿满意的不停的点头。
陆霆骁今天穿了件月白衬衫,没打领带,少了几分官场上的凌厉,倒显出几分乖顺。只是脊背依旧挺得笔直,像是多年的习惯改不掉,惹得秦松柏在对面忍不住笑:“霆骁啊,在自个儿家不用这么拘谨,放松点。”
正说着,秦松柏突然起身,从墙角搬来一坛封着红布的酒,“砰”地放在石桌上。
坛身的泥封已经有些干裂,一看就藏了不少年头。
“当年说好的,白白结婚回门时,就开这坛女儿红,结果你们王宫出事,没有回来。这不,这坛酒还存着呢。”他扯掉红布,拿出酒起子,“今天补上,谁也别想逃。”
“爸,我来。”陆霆骁赶忙起身倒酒。
秦白瞄了眼旁边的孩子,莉娜已经爬到哥哥秦墨的肩膀上,小手够着枝头挂着的柿子,圆滚滚的身子晃来晃去:“舅舅,再高点!那个最红的!”秦墨稳稳托着她,笑着哄:“够着了给你,但得先下来,摔了要哭鼻子的。”
另一边,卢卡斯正被九岁的堂妹陆茉雪缠得没办法。
陆茉雪扎着两个羊角辫,手里举着块儿童手表,屏幕上正跳动着密密麻麻的代码。
“哥哥,你看我把这个改成卫星定位器了!能定位到爸爸在公司哪个楼层!”她献宝似的递过去,小脸上满是得意,“但我想再加个功能,能监听妈妈有没有说我坏话,你教我好不好?”
卢卡斯皱着眉头,一本正经地指点:“监听不好,侵犯隐私。不过我可以教你做个消息提醒,妈妈靠近三米就响铃。”两个小孩头凑在一起,嘀嘀咕咕的样子,逗得梅荔直乐:“这俩孩子,一个随了霆骁的严谨,一个随了小白的机灵。”
陆霆骁已经把酒倒好了,琥珀色的酒液在粗陶碗里晃出涟漪。
秦松柏端起酒杯,对着陆霆骁和秦白:“来,这杯酒,一是贺你们回家,二是盼着家里常这么热闹。”
秦白和陆霆骁齐齐举杯,杯沿相碰时出清脆的声响。酒液入喉,带着醇厚的甜,秦白忽然觉得,那些在远方运筹帷幄的日子,那些被称作“女王”的时刻,都不如此刻掌心的温度、耳畔的笑语来得真切。
银杏叶还在落,落在青石桌上,落在孩子们的间,也落在三代人眼角眉梢的笑意里。
阳光透过雕花玻璃窗,在客厅的柚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悦悦手里捏着枚孔雀蓝的毽子,鹅毛梗子在指尖转得轻快:“华国的孩子们小时候都玩这个,看,像这样用脚内侧一勾……”话音未落,她足尖轻点,毽子便像沾了磁似的在踝间翻飞,划出道灵动的弧线。
“莉娜来试试?”悦悦笑着把毽子抛过去。
小姑娘刚伸出手,那枚毽子突然悬在离她掌心半尺的地方,周身泛起细碎的蓝光。
没等众人反应过来,蓝光突然随着一阵轻快的节奏闪烁——竟是《小苹果》的旋律从莉娜间的蝴蝶结里飘出来,而那毽子正跟着节拍上下起伏,时而转成个圆,时而排成个歪歪扭扭的五角星,活像个被施了魔法的小精灵。
“哇!妹妹是神仙!”秦梓煊从沙上蹦起来,黑黑眸里闪着星星,拍手的力道差点震翻茶几上的青花瓷茶杯。
“这叫科技。”旁边的卢卡斯推了推鼻梁上的无框眼镜,不动声色地在莉娜手腕上按了下。
蓝光倏地消失,毽子“啪嗒”落在地毯上,露出她手腕内侧块指甲盖大的银色芯片,正随着脉搏微微亮。
莉娜吐了吐舌头,把芯片往衣袖里藏:“哥哥坏,我还没跳完呢。”
院角的月洞门后,快门声轻得像风吹过竹叶。
陆霆珏举着最新款的全息相机,手指在光屏上飞快一点——家族群里立刻跳出条消息:“陆家基因完胜!”
紧接着弹出的照片里,扎着双丫髻的陆茉雪正盘腿坐在石凳上,面前摊着副九连环,她小手一拧一抽,最后一环“叮”地落在掌心,嘴角还沾着半块没吃完的桂花糕,眼睛弯得像月牙。
“陆总裁又在偷拍?”悦悦老师抱着胳膊笑看过去。
陆霆珏把相机往身后一藏,露出口白牙:“悦悦老师偏心,只教莉娜玩毽子,都不看茉雪把九连环拆成零件了!”
话音刚落,群里又跳出陆老爷子的语音,带着爽朗的笑:“我们茉雪这叫文武双全!今晚加个松鼠鳜鱼,给孩子们补补!”
莉娜抱着卢卡斯的胳膊晃:“我也要学九连环!”
秦梓煊举着毽子嚷嚷:“我要学那个会跳舞的光!”
悦悦看着眼前闹成一团的孩子们,阳光落在他们的笑脸上,忽然觉得这堂文化课,好像比课本上写的还要生动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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