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破坏气氛了,单嵁存想。
他放着电话响了一会,然後在彻底改变了的气氛中不紧不慢地回拨过去。
“什麽事?”他不用看都能知首是那一帮过来的。桌酒鬼打来的,
“快十分钟了单哥,你杀个人不用十分钟吧,”那个代表表达出了对单嵁存强烈的信任,“还不回来是准备抛尸了吗?”
“滚,。”单嵁存被逗笑了,“杀了个鬼,你们自己吃吧,我拉着鬼先回去了”
“……又这样?”
“不然我陪你们坐到你们都醉成泥?”
“这可是你凑的局啊,你不最後出来露个面。”
“算了,你们就当我去埋尸了。”
单嵁存干脆利落地挂断了电话,只留给电话另一头的人一阵忙音,那人耸耸肩,不怎在乎地放下了电话。
“他说什麽?”孝何柒不经意地问。
“单哥说他去埋尸了。”
孝何柒没说话,灌下了今晚第一杯酒。
非要说,其实送朱玟啓回家和埋尸的差别都也不算太大,都是两个人不怎麽说话,然後其中一个人送另一个人安息,只是睡的程度不同而已。
单嵁存不太想说话,就像今天来的时候那样,主要担心再多看一会忍不住把中断的那一次殴打补上。
而朱玟啓呢,他原本就是沉默寡语的类型,现在跌到了单嵁存的尾巴,被来了一拳,现在其实是有些不敢开口的。
等,然後就没了声音。
不知不觉地,就到了单嵁存家门口,和以往一样,单嵁存没有顺道把朱玟啓送上去的打算,调整好今天意外过激的情绪,“就这样了,你自己回去吧。”
“单哥。”朱玟啓走了两步,在台阶上喊了一声。
单嵁存擡起头,看见自己今天揍在朱玟啓脸上,有点肿,估许要成瘀血。“怎麽?”他没问这一点。
“我没有——”“嗯,今天有点冲动了,别太在意。”单嵁存猜他估计又要作那份没什麽营养的解释了,率先打断了他,虽然没什麽笑脸但也算地上温和,“我只是气不过,明天疼会吧,晚上记得处理一下。”
“晚安。”单嵁存打开门,“明天见。”
朱玟啓低了点点头,又走了两步,忽然又跑了下来,抓住单嵁存的手,又一次执拗地表达了他的诉求:“我今天不是那个意思,你别不要我。”
“嗯。”单嵁存看朱玟啓那双灼灼热切得不正常的眼睛,心想这都什麽事啊,应了一声。
朱玟啓吻了上来,以葬撞不讲理地的方式揣度着单嵁存的态度,很不讲理的一个吻,夹着浓烈的酒精味,是不属于这个年龄的酸楚。小心翼翼地呼吸,莽撞却又小心翼翼矛盾地进行着。
“单哥,我真的错了。”朱玟啓悲哀地说,他有见单嵁存起了眉头,更加慌张,忙说:“我今天,你当我喝得太多了吧。”
“你到底是喝了多少啊?”
当然没有单嵁存喝得多,但世界也不是人人都像单嵁存这样千杯不醉的。
可能是借酒发狂,也许是销了酒所以犯了昏,也许只是溜了,天知道是什原因,反正朱玟啓去起闹完了靠在单嵁存身上就睡着了单嵁存可气又好笑。撑着朱玟啓着了一眼遥遥无边那四五层的楼梯又往後看自己被推一下就开完了,仿佛在说“欢迎光临”的大门,想反正其他人喝醉自己都可以随便收留,更何况朱玟啓还是名正言顺的对象,更不想劳苦自己爬上七楼,干脆把朱玟啓拖回了自己家。
“朱玟啓,你最好明天还能记得你今天说了什麽。”单嵁存拖着朱玟啓扔到了床上,好在单嵁存自己也一身酒气,倒是不至于嫌弃朱玟啓的酒味。
真是遭了孽.单嵁存仔细想了想觉得都已经这样子了自己还能容忍他也许真的已经很在乎朱玟啓了,可惜朱玟啓从来都不知道单嵁存在想什麽,他仰望单嵁存太久,真的陪在单嵁存的时间又太短了丶朱玟啓根本就不懂单嵁存。
单嵁存叹了口气,深深地叹气,看了一下朱玟啓的额头很老实地贴着墙的位置睡着了。
宿醉的感觉真的糟糕透了,朱玟啓也是第一次体验喝这麽多酒,等到他的生物钟像钉子一样疯狂地扎他的头的时候,他的喉咙就像在里面烧火了一样干涩发痛。没有意外的话朱玟啓是这辈子都不想再体验这种感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