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脆响亮。
【娇……娇……】
‘娇妻也是有脾气的好吗?这玩意搞什么?发狂了?’
黎淙顶着两个对称的巴掌印,恐怖阴沉的神色终于褪去。
“给你点颜色你还真拿去开染坊了?当初说好把我捧在手心里的诺言转眼就忘了?”
沈湫寻还嫌不解气,但是他的碎衣服此刻由手肘夹着,不太好扇耳光,遂在心里偷偷记个仇。
黎淙深深地看他一眼,垂下眼睛,伸手默默扶住他的后腰:“再有下次……让我去死。”
他眉眼微蹙,唇角抿紧,隐忍、不安和自我厌弃显露在这张本该冷峻无情的脸上。
一般来说,他这句话换一个人都会理解为是在为刚刚的行为道歉。
但沈湫寻忽然明白,不,这个犟种根本没有道歉,而是在为赌场中自己挺身而出试图救他而将自己置身险境的事情感到愧疚和自厌。
又死命不肯正面开口。
他想要确定自己的安全,确定自己是否在那分离的几十分钟里面受过伤。
好一个……无可救药的犟种,算了反正衣服也是你赚钱买的。
沈湫寻咽下嘴里的话,臭着脸下床去找衣服换上,拿出备用的药箱:“滚过来,给你上药。”
他不会哄人,况且他觉得自己根本没做错,就是黎淙找抽。
黎淙沉默地坐起来,伸手将药箱接过,先给沈湫寻微肿的额头涂上消肿药,弄完才道:“我来,你休息。”
沈湫寻乐意做个甩手掌柜,但看着对方方向感不是很好的双手,又不得不伸手帮忙,这时他终于找到机会问他最关心的事情:
“你……是不是想起什么了?”
他半跪在男人的侧面,问出这句话时仔仔细细地观察对方的表情,可是尽管如此,那双琥珀色的瞳孔依旧平静地可怕,甚至连疼痛都没有。
“说话啊你。”
黎淙冷静地在他的帮助下清理后脑的伤口,闻言沉默片刻,他盯着玻璃茶几上倒映出来的人影:“想起来一些。”
沈湫寻表情扭曲了一瞬,还要语气平常地问:“什么?”
“很乱。”
沈湫寻的仗着他看不见自己的表情露出一整个痛苦面具,显得那下三白更添几分死气,他将沾血的医用棉布扔进垃圾桶,深吸一口气:“你大概说说,我帮你梳理梳理。”
“……嗯”黎淙沉默片刻:“记忆里,我在战场上。”
开局就是一颗地雷,沈湫寻皱起眉头,舔一舔唇角:“你……是黑域那边的?”
黎淙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看不清,但又另一个人朝我冲过来。”
“谁?”
“不知道,我以为他要杀我,但他刀锋一转,替我除掉了我无暇顾及的敌人。”
“你战友?”沈湫寻聚精会神,连手里的动作都缓慢下来。
但黎淙并未催促,他只是摇了摇头,自顾自地上药,然后缠好绷带:“并不是,我只记起来,后面,陆地坍塌,风暴雷鸣,他又冲我冲了过来。”
“?”沈湫寻有些无语:大哥你搁这里写意识流小说呢。
不过令他欣慰的是……看样子,对方还没有完全恢复记忆。
而他此次的任务还剩下不到一个星期,三天之后如约和黎淙躲到别的星球再苟几天就能成功结束任务。
好得不能再好了!
“他好像……是我的兄弟。”
“???”这下沈湫寻是真的不懂了,听来听去,他觉得这段记忆颠三倒四——兄弟还能是好像?不是战友,难道是敌人?
“沈夏寻。”
沈湫寻回神:“嗯?”
“我要是一辈子也记不起来怎么办?”
沈湫寻翻了个白眼,假笑:“没关系呀,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黎淙收回手,将手里未用完的纱布放在光滑如镜的茶几上,声音很轻:
“嗯,我相信你。”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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