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湫寻的脸颊肉被“狠狠”地捏了两下,低沉危险声音凑在他的耳边:“好好呆着。”
装死。
等他死了只需要埋下半身,上半身立在上面连墓碑都省了。
直到车门打开又关上,身边的人走下去,沈湫寻才睁开一点眼睛缝,他看见黎淙气定神闲地向车前走去,估摸是两人准备谈判。
沈湫寻趴在酒水柜边摸摸下巴,直到恰巧与傅明川冰冷的视线对上,他面无表情地移开视线看向窗外:这天好红啊。
……
“有事?”黎淙走到路中央,他的视线掠过男人身后的车队,整个人的姿态冷静得像是在视察自己的军队,他只身挡在车前,有种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
“把人留下,你走。”傅明川语气冷硬。
“我带我的夫人离开,劝你不要多管闲事。”
“夫人?”傅明川弯了弯嘴角,黑棕色的眼睛里依旧是淬了毒的冰:“元帅的夫人不是死在黑洞里了?怎么会在我这里。”
“我亲眼所见,绝对不会错。”黎淙眼睛微眯,语气放缓:“今天,我一定要带他走。”
“如果我不答应呢?”
黎淙周身泛着令人胆寒的冷意,他的食指摩挲,平淡的话语暗含杀意:“你知道的,我不会留下任何隐患。”
傅明川并不将他的威胁放在眼里,视线略过他投向他身后的车里:“他是自愿的?”
黎淙隐藏在身侧的手掌微微收紧:“他是我的夫人,自然是愿意。”
傅明川轻笑,他向前走了两步,声线压低:“元帅这次回来,脸变了不说,说瞎话的本事也涨了不少,我倒是想问问……被抛弃的滋味怎么样?”
他眼睛微弯,却让人半点感受不到暖意,讥诮仿佛实质化为刀子,狠狠地戳进黎淙的心脏:“让我猜猜看?尔尔走的时候你挽留的样子像不像一只落水狗?他告诉你他叫什么名字?”
“沈春寻?醒醒吧元帅……他早就不要你了,夫人?你简直比那帮贪污腐败自以为是的贵族渣滓还要可笑。”
黎淙眼神骤冷,他仿佛又置身于那场冰冷的风暴,他在倾斜的飞船上,血液流逝的感觉是那样的清晰,而他的爱人……毫不在乎他的挽留,毅然决然地松开了手。
噩梦。
他被这个无厘头的噩梦折磨了五年。
黎淙的五指如同铁钳一般收紧,五指因过度用力泛着不正常的清白,骨头摩擦吱吱作响,腕间的青筋仿佛盘虬的枯藤,每一根神经都崩到极致,愤怒让他的额角突突地跳。
终于,空气一滞,拳头带着拳风砸在了傅明川的侧脸。
“你呢?你又算他的哪条狗?又争又抢又装可怜,他还不是想离开你?你比我又好到哪里去?”
傅明川抹开嘴角的血,眼里杀意弥漫。
两个站在星际权利金字塔巅峰的人就这样在一截盘山公路上大打出手
……
“哥,你给他开车一个月工资多少啊。”沈湫寻凑近一点问司机。
司机板板正正地看着前方,一动不动,像个木桩子。
“你回个话呗,又没人知道。”
“……”
沈湫寻抿唇,他有些兴致缺缺地看向车外,发现刚刚还在友好交流的两人竟然打起来了?!
他们不是好朋友吗?
他看了眼远处的车队,又看了看车后,悄咪咪伸手拉一拉车把手,锁了,于是又往前坐了点:“我猜,你们元帅有援兵吧?”
“不说话我就当你是同意了……我有点想上厕所哥你开个门?”
“你说话啊,不说话等你们元帅回来了我就告状,说你在车里准备脱衣服勾引我。”
司机的死人脸终于有了几分波动,但还是没说话。
沈湫寻看一眼车外打得热火朝天的两人,又凑近一点:“那我脱衣服了?”
他的手放到衣领处:“真脱了?”
司机快速闭眼。
沈湫寻眼疾手快地伸手将人砍晕,因为司机身体素质过硬一下子还有还手之力,他抓住司机的头发狠狠砸在方向盘上,两下之后这人才彻底没了反抗的能力。
从身上摸了个宝石的胸针塞进司机的口袋里,伸手在操作盘上看了看,找到开门键,沈湫寻钻进驾驶位将可怜的司机推下车,关门,上锁,启动一气呵成。
沈湫寻刚刚分析了一下:傅明川打赢:等待他的是大抄特抄,黎淙赢,还是大抄特抄。
搏一搏单车变摩托,靠自己比什么都强。
车灯点燃,沈湫寻猛踩油门,经过特殊改装的黑色豪车如同离弦之箭一般弹射出去,在经过打架的两人时,沈湫寻还有闲心打开车窗歪头给两人比了个中指。
继续打吧,哥先跑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