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吱——”
大门关上,被窝里装睡的沈湫寻睁开眼睛,他蹭一下爬起来,弯腰穿裤子的时候一跳一跳,最后一只手扶腰一只手拿衣服,紧跟在某人身后出门,在楼梯上干净利落地给自己注射一针抑制剂,将玻璃管随手扔到路边的垃圾桶里。
他越来越适应这个世界,也不知道是好还是不好。
‘不行,今天回来真得给他说说,这手劲也太大了,我的腰都要断了。’
【。】
‘他吓人得很,我都要脱水了。’
【????什么水?】
‘汗啊。’
【下次直接跟我说汗就好了!】
‘神经病。’
系统气晕了,它在小黑屋关了一夜!天知道他是怎么过来的!
它看见沈湫寻拉扯着围巾汇入人流,远远地跟着人群中颇为显眼的那个高大身影,期间或是装作买东西,或是装作系鞋带,总而言之跟踪手法熟练得吓人。
大概半个小时之后,黎淙的背影在眨眼睛从视线里消失,沈湫寻左看看又看看,真跟消失了似的。
【怎么办?他难道发现你了?】
‘应该不会吧。’沈湫寻在这附近徘徊片刻,细心观察到一些奇怪的人,神色或麻木或癫狂,左右观望,与普通的市民不大一样,且几乎都是在朝一个方向走,他跟上去,走入一个老旧的地下商场。
商场两侧摆放着各种便宜的衣物首饰,香烟白酒,慢慢挑挑拣拣地看过去,沈湫寻买了把匕首,深入腹地,穿过一条无人的小巷,忽而豁然开朗。
刚踏上楼梯,刺鼻的烟味便裹挟着喧闹声扑面而来,顺着楼梯往下,灯光愈发昏黄,眼底赫然是一座巨大的地下赌场,头顶几盏摇摇欲坠的吊灯,散发着微弱且闪烁的光,勉强照亮各个角落。
赌桌上筹码碰撞声此起彼伏,钞票在人们手中飞速流转,赌客们面色潮红,双眼紧盯着牌局,脸上的贪婪在灯光下愈发狰狞,烟雾弥漫,在灯光下肆意翻腾,呛得人喉咙发痒。
招待身姿摇曳,手中托盘里酒杯碰撞,发出清脆声响,周围,穿着黑衣的保镖双臂交叉,目光警惕地扫视着四周。
‘我的天呐,这玩意政府不管一下?’
【赌场是合法的。】
‘那它这么藏着掖着是干什么。’
【可能是……氛围?】
‘黎淙的钱是赌来的?他赌王在世啊,不怕把命丢在这?’
【。】系统也在心里责怪老三的不懂事。
‘看来我们确实把人逼紧了,他一定心里十分厌恶这样的行为……’
【有道理。】
沈湫寻将围巾往上拉进,只有一双冷漠的眼睛从碎发间透出来,不过这样冷漠的气质,在赌红了眼的客人中间过分显眼。
【你总不会赌博吧。】现在宿主告诉它自己是赌王它都信。
‘啧,我只会打麻将。’
漫无目的地逛一圈,一个身姿绰约的女招侍朝他走过来,一个金属盘子递到面前,玻璃杯里的橘色酒液犹如金水,女人笑靥如花:“一个银币一杯。”
沈湫寻随手放一块银币进盘子里,露出的手指白皙如雪:“姐姐,我能问点事情吗?”
赌场里,骰子在盅内疯狂跳动,赌客们的嘶吼声交织成一片,女人娇笑一声,猩红指甲宛如锋利的猫爪,从他的肩膀缓缓滑下,每一寸移动都带着勾人的韵律。
灯光昏黄,给女人的脸庞镀上一层暧昧的光晕,她眼波流转,热气拂过他耳畔:“小帅哥,你且说给姐姐听听。”
沈湫寻面不改色:“好姐姐,这里有没有一位身材高大,容貌俊美,长着一双黄色眼睛的男子?”
女人轻轻地伏在他的肩头:“你也是奔着13号来的?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