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他退开一点:“我们睡觉吧,对不起,让寻寻熬得这样晚。”
“我们?”沈湫寻想起一些在许知远发情期和他待在一起的不美好回忆,摇头摇得像拨浪鼓:“不成,你趁我睡觉舔我怎么办。”
【。】
许知远想了想,伸手从后面的茶几柜子里掏出一个东西递上前。
沈湫寻不明所以地打开包装,眉心一跳:止咬器。
黑色金属质感。
许知远温顺地低头:“寻寻给我戴上,就不怕了。”
他毫无保留地向他敞露出自己后颈,像一只狼,甘愿戴上狗链子。
【臭不要脸,你不许奖励他!】
‘什么奖励,这明明是侮辱好吗?’沈湫寻拿着止咬器进退两难,他看一眼玻璃,深吸一口气,按照说明书的教程给人戴上。
黑色的皮带和金属与男人的头部严丝合缝,给人增添几分禁忌帅气。
许知远高兴地低头蹭了蹭沈湫寻的手掌心:“我们睡觉吧。”
沈湫寻叹气:这钱真是不好挣啊。
他实在困得不行,于是也没有扭捏,许知远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两个人回到房间,超大号星主套房,三百六十度高空景色,沈湫寻还是大学出去实习见过这种房间。
“你睡哪间房?”
半晌,没听见声音,沈湫寻转头看过去,发现对方正看着他发呆:“?”
“问你。”
许知远的眼睛缓慢地眨一眨,下意识朝主卧大床旁的地毯一指。
“……”沈湫寻张张嘴想说什么,但最后还是没说话,他洗完澡钻进被窝里,半晌,伸腿踹一脚旁边的人:“滚去洗澡。”
许知远看了半天落在自己腰间的脚,猛得反应过来:“好。”
沈湫寻打了个哈欠,翻个身,头沾上枕头就睡着了。
许知远蜷缩在床边,丝丝缕缕的淡香萦绕在他的鼻尖,他睁着眼睛,看见天边的星星点点,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终于到了夜深人静的时候,他小心翼翼地跪坐起来。
看见素面朝天的小脸包裹在轻薄的灰色被褥中,发丝犹如上好的绸缎散乱在一片灰色中,睫羽浓黑,鼻骨高挺,那颗令他魂牵梦绕的唇下痣因为微微抿起的唇瓣暴露在空气中。
呼吸很轻,一起一伏。
简直像是五年来他可望不可及的美梦。
也许是他的眼神过于痴迷,睡梦中的沈湫寻抬起手遮住小半张脸,另一只手就这样顺势伸出去,刚好落在大床边沿,许知远的面前。
许知远干渴地吞咽一下,小心翼翼地伸手,指尖在空中悬停许久,终于鼓起勇气碰了碰白皙的骨节。
是真的。
许知远闭眼,一滴掺杂着血丝的泪珠从空中滴落,没入毛毯中。
他失控地垂下头,在静默无声的夜里,泣不成声。
……
下城区,出租屋。
已是凌晨,窗外漆黑一片,寂静无声。
细碎的月光从阳台洒进房间,触碰到一人一猫的影子。
傅明川双手环膝,靠坐在墙根,那双无神的黑棕色眼睛紧紧盯着门口的位置,可是无论他坐多久,门口都没有传来熟悉的脚步声。
“不回来也好,现在很晚,小尔应该困了。”傅明川喃喃自语,伸手摸一摸在他的被褥里取暖的小猫。
小猫也没睡着,小小地喵了一声。
“也不知道是什么事情。”
月光迁移,打在他的鼻骨和眉骨处,像是在眼眶中汇了一汪阴暗的水。
“原来等待是这样难受的事情……”傅明川仰头,后脑勺贴在墙壁上,凉意入体:“小尔在干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