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湫寻打个哈欠,靠在墙边心里琢磨着晚上回去吃什么,听见那可攻略对象好脾气地给几个人道歉。
为首那个膀大腰圆的男人瞟一眼门外的沈湫寻,又看一眼对面的傅明川,朝门外笑道:“沈小兄弟,要不这样,你给我们免一天房费,我们就息事宁人,你这朋友也好交差。”
他叫龙岩,是Alpha,等级最低的那种,但已经有足够嚣张的资本。
战火燃到沈湫寻这里,他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
不知道是哪两个字戳中傅明川,他有些不好意思,瞥一眼沈湫寻,黑色的瞳孔隐隐有光在闪烁,嘴角忍不住上扬,忽而又变成平直的抿唇,他伸手打开自己的光脑转账:“这样,几位的房费我来出?”
“等等。”
沈湫寻上前,对傅明川抬抬下巴:“出来。”
傅明川愣愣地看他一眼,眼里带着一点紧张和一点期待,抿紧的唇终于松开,血色回温,他低下头顺从地后退两步站到走廊里,略微在沈湫寻的后面一点,看见搭在腰间的手指,指甲修剪得很整齐,手指白皙纤长,微微扣在腰间。
腰间的黑色布料微微皱起,突显出一个纤细的弧度,太瘦了,他一双手就能完全握住。
沈湫寻面无表情地扫视一圈屋里的五个人,五个人很老实地齐齐后退一步,他的脸很臭:“欠的三天房费现在给我,交不上就滚。”
龙岩神情一僵,心有余悸地看一眼他的拳头,态度立马来了个大转弯:“哎呀沈兄弟我们开个玩笑咋还当真呢,你的朋友就是我们的朋友,这都是朋友嘛互相理解互相理解帮帮忙。”
“这个房费……房费,最近手头有点紧,实在是有点那个……我们这不还得住几天,到时候一块给一块给。”
沈湫寻漫不经心地开始挽袖子,露出一截纤瘦白皙的手腕,但也就是这看起来弱不经风的双手,把他们几个按在地上捶。
疼痛记忆犹新。
几个男人互相看一眼,为首的那个唯唯诺诺地将从裤兜里掏出一大把银币递上来。
主星人现在都用光脑付钱,他来这几天也是第一次看见硬币,也是太穷了,跟沈湫寻有的一拼。
说来也巧。
沈湫寻刚过来那天窝在床上难受一下午,夜里终于清醒一点决定起床看看能不能找点吃的,碰巧在小巷里被一起聚众霸凌事件波及,五个人高马大的男人堵着俩小年轻要保护费,其中一个小年轻就是刚刚约他吃饭的县泽阳。
可能是觉得误入现场的沈湫寻好欺负,刚好连带着一起收,哥几个刚来主星正准备摩拳擦掌做出一番事业。
难受一整天的沈湫寻本着人一犯我我必犯人的精神给人哐哐一顿揍,为首那位嚣张的Alpha一点面子都没挂住,被他踩在地上叫爷爷叫奶奶地求饶。
沈湫寻伸手去够递上来的钱袋子,钱袋子又在空中被收回去。
龙岩用左手握住他的手腕,看着鼓鼓囊囊的钱袋子,像是心头肉被割掉一块似的肉疼,不死心地求饶:“沈兄弟,我们交个朋友,别这么不给面子。”
傅明川目光沉沉地盯着那只手,眼神几乎凝成实质。
龙岩莫名感觉到左手一阵寒意,忍不住地打个寒颤,抬头朝那个方向看过去,却只看见一个垂着眼睛的小白脸。
等他长帅了也去抱沈兄弟的大腿。
“亲兄弟还明算账呢,别乱攀亲戚。”沈湫寻铁面无私,挣脱开龙岩的动作,将钱袋子干净利落地收走,后退一步干净利落地关门。
傅明川就这样拿着那些东西跟在他身后,楼道里很安静,只有轻微的脚步声。
清淡的冷香拂过傅明川的鼻尖,片刻后,他的视线终于从暗淡的影子往上移,慢慢地爬上面前那个人的身上,从腿到腰……然后是干净得如同一捧新雪的后颈。
万分奇妙,明明对方什么也没做,却不断勾引着他体内的馋虫,这种感觉仿佛是饥饿,又不那么确切。
傅明川表面温润斯文,但他有病……自小发现的:皮肤饥渴症,他的父母引以为耻,逼着他克制又克制,装到他自己都快忘了。
却是在这样一个昏暗狭窄,夹杂着潮湿霉味的楼道里再度席卷而来,傅明川难耐地咽了咽口水。
前方,沈湫寻突然停下脚步,回头,他得抬头才能看清后面那个男人。
皮肤苍白,眉眼昳丽,带着一点恹恹的颓感和冷淡,上目线浓黑,瞳孔清亮,就这样直白地打量人。
精巧的下颌、纤细的脖颈、小巧的喉结就这样暴露在男人的眼前,几乎称得上慷慨。
傅明川缓慢地眨一下眼睛,只觉得白得晃眼,理智告诉他自己的目光很是冒犯,但眼神似乎已经脱离大脑的指挥,只直勾勾地盯着,缠绕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痴迷,根本做不出转移视线的动作,无人在意的地方,他的手指紧紧地抠住仪器边沿,指尖泛白。
‘你说……这算不算英雄救男。’
【算吧。】系统严重觉得自家宿主的画风走偏了,它琢磨着这张素白的脸,心想走花瓶路线多好啊。
沈湫寻回头,叹气:琢磨着该怎么要人的联系方式,口袋里的硬币哐当响得令人心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