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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 懊悔（第2页）

“谁惹你生气了？我出面帮你揍他！”叶满晃了晃拳头假装正义凛然的样子。

班导被他逗笑了，“行了行了，就你那个小拳头，你们好好去实习，顺利拿到毕业证，我就已经很满足了。”

“说起这个。”叶满左右看了看，鬼鬼祟祟地凑过去，“老师，我听说你之前是带艺术系的？”

班导收起了笑容，“你怎麽知道？”

方子赫着急起来，“喂你问这个做什麽？！”

“我听别人说的，老师，你是不是带过方子赫这个班？”

“你别再问了！”班导突然间很抗拒地走开，他紧追不舍地走上前去，“老师！我只是想知道当年发生了什麽！”

“校方不允许我们说出去，你别再问了，你会害得我丢了工作！”

“是因为投毒案吗？！”

他的声音很大，班导吓一大跳，急忙跑回来一把捂住他的嘴，又用力敲了一下他的脑瓜子，“嘴巴怎麽这麽大呢！要你别说你偏说！”

这力气还真是大，叶满脑壳都要被敲出一个洞来，吃痛地摸了摸头有点委屈，“可是，方子赫是我的朋友，我真的很想知道关于那天的事情。”

“他是你朋友？你什麽时候认识他的？”

“呃，好多年前了，他是我同学的表哥。”

班导睨了他一眼，“你说的同学，不会是杜子奇吧？”

“班导你连这都知道？”

班导叹了口气，像是很无可奈何，“走吧，找个没人的地方再跟你说。”

叶满赶忙把班导带到他们平时常来的一个隐蔽的角落，就在图书馆底下，这里阴森森的树影又多，谈恋爱都不会跑来这里谈。

“我确实认识方子赫，他是我带过的学生，宁从闻也是，宁从闻你应该知道吧？”

他点点头。

“既然你都知道了，还有什麽不清楚的？”

“老师，你觉得宁从闻真的是凶手吗？”

班导沉默了一会儿，“……我很想相信他不是。”

“什麽意思？”

“我昨天，跟着他的家里人去探望了他。”

方子赫瞳孔震颤，班导竟然会跟宁从闻的家里人一起过去？

“他……现在怎麽样？”

班导靠在後面的柱子上，“他看起来过得还可以，不过他瘦了好多。他跟我说话的时候思绪还是清晰的，还会跟我笑。”

她抿了抿唇，“後来，他家里人都先走了，我留下来再跟他谈了几句，我问他，方子赫真的是他杀的，还是他自己想顶罪，他没有说话，探监时间到了，他都没有回答我这个问题。”

“但你还是相信他是无辜的，是吧？”

“已经不重要了。”班导目光放远，“他已经认罪了，坐牢坐了这麽多年，事情已经成了定局。”

叶满点了点头，也是，况且本人也没有意愿要重新上诉。

“我觉得是我害得他变成这样。”

他们一人两只都愣住了，“为什麽？”

班导陷入了回忆，“大二有很长一段时间，宁从闻的情绪都很低落，他有一天跟我说，他有点想离开这个世界，我当时刚进来这个学校没多久，忙得顾不上他的情绪，我以为他就是闹别扭随口说说，哪曾想……不幸的事情就这麽发生了。”

叶满回忆起班导经常在班会上鼓励他们，还有上次他面试失败她还很认真地安抚他的情绪，一开始他还以为班导本身就是一个很贴心的人，原来背後有过这样一段故事。

“叶满，你要记住，不要轻易放弃自己的生命，也不要因为自己过得不好去伤害别人，你抱怨自己的人生充满坎坷，但是你不走完这一段路，怎麽知道後面会不会有不一样的风景？”

叶满认真地点头，“我明白了，老师。”

方子赫察觉到旁边发出微微的光亮，转头一看，江随野微微低着头，整个魂体发出微弱的光芒，等光芒渐渐变暗，魂体变得比以往更加透明了一些。

他迫切地想要把这个发现告诉给叶满，但叶满还在跟班导说话：“老师，我会保守这个秘密的，你放心。”

“那就好，我听说他们没让杜子奇过去，他肯定心情郁闷得很，我都没来得及找他谈话，你也帮忙开导一下他吧。”

“嗯！我一定会好好劝他！”

时间也有点晚了，班导让他早点回去休息就走了，方子赫赶忙说道：“阿满！你看阿野他……”

手机突然有了来电，叶满跟他竖起手指表示噤声，接通了电话，“喂？”

“阿满，陈叔那边的供词有了新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