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陆聿宁没有丝毫的停顿,几步冲上前,在所有人惊愕的目光中,一把抓住了裴砚的手腕。
掌心下的肌肉瞬间紧绷,陆聿宁直勾勾地看着他,一双眼里=亮得惊人,又像是还没从戏中出来一般,带着浓烈又迷离的水光。
“我觉得你刚才的反应不太对,过来,我们讨论一下。”陆聿宁用不大不小的声音说道,口吻却像是不容置疑的命令。
裴砚的瞳孔收缩了一下,上下唇一碰,打算拒绝。可陆聿宁根本没给他这个机会,恶狠狠地把人一拽,几乎是拖着他就往离得最近的休息室走去。
“砰!”
休息室的门被粗暴地撞开又反脚踢上,发出一声闷响。外界的声音和视线被彻底隔绝,狭小的空间里,只剩下两人粗重交错的呼吸,以及陆聿宁身上滴落的水珠砸在地上的啪嗒声。
裴砚被陆聿宁甩在门口:“有什么不对……”我们迟点再谈。
可话还没说完,陆聿宁用力揪住他湿透的衣襟,在裴砚骤然收缩的瞳孔注视下,猛地贴了上来。
“你最后一句台词是什么?”
裴砚:“……”
“快点说!”
裴砚根本不知道他想要闹什么,但如果不把陆聿宁安抚好的话,他大概是有很长一段时间都没办法离开这个房间。
于是他无奈地拢了一下额前的湿法,一字一句地说:“可以吻你吗?”
刚说完,他的心就猛地跳了一下。
“准了。”
陆聿宁凶狠地、毫无章法地咬了上来。
……
门外,顾雪声坐在监视器后细细品味了一番刚刚拍到的场景,镜头下的一切都像是朦胧的月光与薄雾,其实没有太多血脉偾张的互动,更没有皮肉冲撞的粗暴,但就是这般隐晦含蓄的、混乱模糊的画面,把他想要的、剧本想说的展现得淋漓尽致。
不过好像得再补几个裴砚下水的镜头和陆聿宁反应的特写。
想到这里,顾雪声喊来助理,让他去通知那两人一下。
然而助理在片场中找了一圈,都没有看到两位主演的影子,只得悻悻地跑了回来。
“没找到?”
助理点了点头:“裴老师的助理说,陆老师说他演得不对,把认拉到休息室里讨论去了。但我去敲了门,里面也没有声音,不知道他们去哪里了。”
顾雪声沉吟片刻,说:“算了,等会看到他们再通知吧。”
……
陆聿宁闭着眼,长长的睫毛如同受惊的蝶翼般剧烈颤抖,两个人身上都湿得差不多了,衣料笨拙地撞在一起,皮肤都沾上了属于对方的粘腻。
陆聿宁能感觉到裴砚的身体在僵硬,可又不知道他在僵硬什么,在水里虽然没有这么密不可分,但该碰的、不该碰的基本都碰了一遍,有什么好在这里犯一些洁癖的毛病。
直到一秒、两秒……
陆聿宁的呼吸一顿,拽着裴砚衣襟的手松了一些,打算和他分开。
但裴砚的身体却忽然松弛下来,一直垂在身侧、被陆聿宁忽略的手,猛地抬了起来,扣着他的后脑,迫使陆聿宁仰头的角度更大,更深地迎向自己。
双唇被撬开,alpha的气息长驱直入,疯狂地扫荡、吮吸、纠缠。另一只手则箍住了陆聿宁的腰,将他整个人用力地按向自己湿透滚烫的身体,紧密得没有一丝缝隙。
比那天晚上的那个吻要粗暴得多,比以往每一个吻都要粗暴得多。
因为下水拍摄,裴砚的手上没有带手环,不经克制的信息素铺天盖地逸散出来,陆聿宁被动地承受着,好像濒临窒息。
身体因为快感和缺氧在微微颤抖,双腿发软,只能借着裴砚的手和身体堪堪站稳,揪着裴砚衣襟的手最终无力地松开,转而攀上了对方同样湿透、坚实滚烫的后背。
拇指不小心擦过了炙热的后颈,随后,裴砚的膝盖卡进了他酸软的腿里。
蓦地被烫了一下,陆聿宁不可思议地睁大了眼睛。
裴砚与他拉开了一点距离,但双手还是死死地禁锢着他。
“你要是没拉住我,已经解决完了。”他把额头抵在陆聿宁的肩窝,略带惆怅地说,“现在可怎么办啊,陆聿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