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的房门发出“咔哒”一声响。
陆聿宁的背撞在门板上,还没来得及开口便被铺天盖地的alpha信息素堵了个正着。
玄关没来得及开灯,裴砚细碎的吻落在他的唇间,蹭过额头的头发又刺又痒。唇齿磨擦间,陆聿宁泄露出几声闷闷的喘,他抬手推拒着裴砚的肩膀,却没带几分力,反倒给了对方正在迎合的错觉。
趁着呼吸的间隙,他哑声说道:“急什么……”
可话还没讲完,就再次被堵了回去。
外套被扯开,搭在玄关的台子上,拉链砸在大理石料上,发出一声轻响。陆聿宁被捞起来时本能地收紧了腿,裴砚借势箍住他的腰,几步走到床边,把人压进了柔软的被子里。
酒店的落地窗没拉上,夜景里是城市流光,玻璃上映出两个人纠缠的影子。
“陆聿宁,”裴砚气息低沉,手掌覆上陆聿宁的腰窝,轻轻按了按,“这次回来,我想让你见见我的家人。”
陆聿宁偏头躲开他落在耳侧的呼吸,心中生出一丝“果然如此”的念头。
“……可又怕你害羞,不愿意。”
陆聿宁抓着他的头发,盯着五光十色的顶灯想,我这么大个人了怎么可能害羞。但反驳的话迟迟没有说出口,只在最后沦为了一声“哦。”
于是裴砚也没有再多说,俯身咬住了他的鼻尖,捧在下颌的手也顺势按压在陆聿宁的唇上。
外物的入侵让陆聿宁下意识地反抗,□□的舌在手指上留下迷离又暧昧的水痕。
夜太长了,他们说了很多话,又有很长一段时间什么都没说,只剩下低低的呻吟和情色的喘。
窗帘轻摇,空调嗡嗡响着,床垫偶尔发出细小的声响。
一切结束后,陆聿宁背对着裴砚,肩胛骨随着每次呼吸轻轻起伏。
裴砚从背后抱着他,指腹缓缓摩挲过他发热的侧腰,声音压得很低:“腿酸吗?”
陆聿宁没说话,只是闷声地哼了一声,像是嫌他问得烦。
裴砚亲了亲他后颈,轻声笑了:“明天还有想去约会的地方吗?”
陆聿宁皱了皱鼻尖,懒洋洋地回:“等回A市再说。”
裴砚嗯了一声,又抱紧了他一点。
没有再说话了。只是窗外的霓虹落进房间,把床上两人的影映得暧昧而温柔。
陆聿宁终于闭上眼,嗓音含糊又倦怠:“裴砚。”
“嗯?”
“好不容易来B市一趟,不回家要被骂的吧。”陆聿宁僵硬地说。
“会吧。”裴砚淡淡地说,“但也没办法,毕竟还要工作。”
话落时,夜风从窗缝拂进来,卷着外面霓虹的微光。
陆聿宁闭了闭眼,像是终于放弃挣扎。他转过身,慢慢抱住裴砚的脖颈,额头抵在他肩上,闷声开口:“……路演后还有时间,可以陪你回去。”
他好像听到了裴砚的心跳重重地响了一拍,下一秒,下颌被人托着捧起,裴砚定定地看了他许久后,笑着吻上了他的唇。
“笑屁,像个傻子。”陆聿宁不太自在地偏过头,温热的触感擦过他的侧脸,又固执地追了上来。
“我爱你。”话落,裴砚又在在他耳边轻声说了两个字。
陆聿宁愣了一下,耳朵一下子烧得通红,随即像是为了掩盖自己的反应,不甘示弱地扯着裴砚的领子咬了上去。
咫尺距离里,他的心跳声犹如擂鼓,藏也藏不住,像是要掏出躯壳般叛逆地作乱。
他听见裴砚的闷哼,感受到他的喉结在不安地滚,皮肉下的血液沸腾,好不容易安定下来的信息素再次开始冲撞。
陆聿宁松开牙齿,眼珠心虚地转了一圈,最后还是撞进了裴砚的眼中。
很多年前,好像也是这么一双眼,盛夏午日的阳光炫目异常,刮来的风都带着湿润的热,他刚拆了个冰棍匆匆踢开天台的铁门,还没来得及跑到自己熟悉的地盘,就对上了远处少年回头时投来的沉静目光。
像是一汪看不见底的深湖。
他那时尚且不知道裴砚对他怀着是什么样的心思,只觉得这人实在是无处不在、烦人非常。
但现在,他看着这双眼睛——这里面除了他什么都没有,又好似什么都有。
“……我也是。”
他掀了掀眼皮,在裴砚被咬得糜艳的喉结上重新落下一个吻。
窗外的风吹进,窗帘在室内撩开了浮动的影,城市的灯火在远处流淌不息,几缕微光悄然潜入,围困住了方寸间的暖意与所有气息。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