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昼通情达理,林资却警觉道:“你是不是不想买单?”
苏执被林资盯得没办法,好像他就是活脱脱用低劣借口赖账的小人。
只能被迫改口,“我也去。”
苏执开车载着苏昼和林资,林资兴奋地叽叽喳喳一路上就没个消停。
难为苏昼一个字一个字都听进去了,还句句有回应。
到了酒店门口。
林资就被富丽堂皇的装饰震到了,惊讶地合不拢嘴,“这就是米其林吗?”
下车的苏执奇怪地问了句,“什麽米其林?”
“资资可以先上去点餐”,紧随其後的苏昼走过来,“我想单独问问哥合作的事。”
林资自然是不能再同意,合作是重中之重,他甚至还催促,“那你快去!”
苏昼好脾气应着。
林资已经被迎宾引着进去了,蹦蹦跳跳的,对酒店新奇地止不住地张望。
苏昼慢慢地收回视线。
被留下的苏执後知後觉,“你告诉林资这是米其林?”
苏昼不答反问,“哥是觉得我欺骗资资?”
苏执没什麽发言权,更没资格置喙苏昼跟林资的相处。
苏执犹豫再三,还是开口,“我只是认为坦诚会是更好的选择。”
苏昼还是温温和和的模样,“可是我省下全额奖学金请资资吃米其林,他并不喜欢。”
“可能也有我当时没告诉资资他吃的就是米其林的缘故。”
苏执眸光微闪,“你是想说林资是个爱慕虚荣的人?”
苏昼轻轻摇头,失笑,“哥为什麽会觉得我是这个意思?”
苏执缄默不言,他越发看不透这个表面上温和有礼的继弟了。
苏昼似乎就是为了说这些似是而非的话,说尽了就不作停留。
“我们上去吧”,苏昼微微擡头望了眼酒店外奢华明亮的玻璃,反射的光线有些刺眼,“人应该齐了。”
苏昼和苏执进入包间的时候,菜品已经陆陆续续上来了。
自然不是林资点的,而是司青序提早过来定下的。
林资左手边是风意,司青序遥遥单独落座。
苏昼无视风意期盼的神情,坐在林资右手边,“资资在喝什麽?”
林资拿着小汤匙搅着褐色的浓汤,时不时鼓起软腮吹气散热。
“是药膳”,林资迫不及待地想尝尝它的味道,奈于它实在太烫不得不加倍耐心,惊叹的口吻说,“里面有冬虫夏草丶野山参和鹿茸。”
林资念叨完碗里的珍稀昂贵的药材,空气中就传来几不可闻的哂笑。
苏昼鼻翼翕动,嗅着林资那碗里飘来的淡淡姜味。
要真是林资说的那三种,估计林资喝上一口就要流鼻血。
苏昼视线划过对面闲闲摆弄手机看上去无所事事的司青序,落下眸子,“资资昨天不是淋雨了嘛,正好可以驱寒。”
林资随意点点头,捏着小汤匙珍重地慢慢喝了口,仔细品了品。
根本没尝出人参味,只觉得天灵盖都被打开了。
好辣!
林资被辣哭了,辛气从敏感的味蕾炸开,上升着涌入眼眶,剔透的小珍珠“啪嗒啪嗒”控制不住地往下掉。
刚才还暗自嘲笑林资把普通姜汤当宝贝的风意结结巴巴道:“怎麽还哭上了?”
“含片柠檬”,苏昼拿起配菜里的切片柠檬塞进林资嘴里,祛除林资口腔里受不住的辛辣。
林资小口吸吮着,疼痛的舌尖也缓和下来,还是抽抽噎噎的,看起来可怜得要死。
“至不至于啊?”
他就说林资也不能那麽傻,司青序说什麽就信什麽,司青序说这是药膳林资就信了。
这不一尝就尝出来了。
诚然这个林资跟小昼关系不同寻常,他也有把林资当成假想敌的意思,但是他比司青序高尚多了,他可没有整蛊情敌的爱好。
他顶多丶顶多就是没拆穿而已。